棠极少抽烟,但这会儿他却点上了一根,烟雾弥漫开来时,他的声音充满了苦涩:“陆泽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也一直以为,陆文礼是我的父亲!”
陆泽手指握拳。
贺季棠语气越发苦涩:“我记得很小的时候,他每周都会过来看望我们,他还会买一些玩具送给我,他那么疼爱地叫我小棠……所以,我把他当成了父亲,我心里又爱他又恨他!”
陆泽声音颤抖:“难道不是?”
上次,陆文礼说【季棠不是我的儿子】,他是不信的。但此时贺季棠也这样说,那他们是什么关系?
贺季棠望着远处,
半晌他才哑着声音说:“这些年陆文礼漂泊在外,他失记了,等他回来他才告诉我……我是他二叔的孩子!”
贺季棠侧身看向陆泽。
他的表情很复杂:“我跟陆文礼才是兄弟!我出生时陆林就离世了,我是遗腹子……陆文礼照顾我们母子,却被陆夫人误会,不管陆文礼怎么解释都没用,最后闹得我母亲身败名裂,所有人都以为她是陆文礼的外室……”
“陆泽,我算是你叔叔。”
……
陆泽还在消化。
陆夫人在他们身后,听见了全部,她一脸的打击。
贺季棠竟然不是陆文礼的儿子,他竟然是二叔的孩子,那这些年她的恨算什么,那这些年陆文礼为什么不回家?
陆夫人满脸是泪。
她接受不了,就在她转身想离开时,她看见了陆文礼。
夫妻再见,时过境迁。
哪怕是真相大白,哪怕是证明他的清白,但他们决裂了那么些年,她恨了那么些年……此时又怎么可能写上团圆?
陆夫人全身颤抖,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那些话来:“陆文礼,我好恨!”
“文佩!”
陆文礼唤她的闺名。
但一切太迟,陆夫人终是受不了刺激,仓皇离开。
陆文礼仍站在原地。
在他身上已经找不到当年的孤勇,只有人到暮年的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