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
近处有擅长近战的成员,远处有拿着手持火箭筒、全自动机关.枪的成员,甚至方圆几百米的狙击点都有人把守,不许任何妄动。
在这样的环境下,沉默冷冽的一行人气压极低、一言不发地从别墅出来,一路上除了鞋跟踩地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直到月野杏坐上车队里属于自己的那辆车,其他人也各就各位,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窒息感才缓缓褪去。
全副武装穿上防暴制服、负责监督前半程的警察们目送车队离去,才在防爆盾的阻隔下不自觉地吐出一口气。
所有人吐气的声音不约而同汇聚在一起,声音大到足以让他们自己都惊了一跳。而后大家才意识到,刚才他们所有人居然都在屏息凝神、不敢出气,不由苦笑着对视一眼。
“真丢脸啊……明明是警察,居然被黑|道出行的场面吓到了。”
资历最老的中年警察率先自嘲一句,打破凝滞的氛围,现场顿时轻松了许多。
他们一组六个人是负责第一批监督的人员,主要为了确保组织的人真的只是护送他们首领出门走上车队,过程中没有出现意外,也没有骚扰附近的居民等等。在他们之后还有负责一路跟踪检查的,蹲守机场的,甚至随行离开的……总之就是严阵以待,恨不得每个流程都有人安排。
“毕竟是如今日本第一的黑|道吧,出行的场面确实大了点。”
某个后辈警察讪讪一笑。
“再怎么也不过是黑|道的人,居然这么嚣张!”
一个年轻警察颇有微词,不忿抱怨一句。
“对比他们的地位来说,这场面倒也不算什么……”
他们的任务已经结束,放松下来的中年警察点一根烟,回忆起自己年轻时见过的类似一幕,“上一次警视厅这么大动干戈还是山口组组长要和对立组织的组长见面的那次,那次东京警视厅几乎全员出动……就连俄罗斯的黑手|党来我们这里惹事都没有出动这么多人。”
“那次山口的组长穿一身非常古朴的和服,带了几十个人,每个人也是这样荷枪实弹,有的拿着冷兵器,甚至有一辆车专门载了军火……”
“怎么说,这个组织难道比得上当年的山口组吗?”
对这个神秘的组织只是有所耳闻但不熟悉的警察们诧异,如今黑|道式微,就算这个组织是现在的黑|道第一,也不该比得上当年气势煊赫、人尽皆知的山口组才对。
“比得上山口组?”
中年警察飘远的目光看着车队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一句:“恐怕比当年的山口组来得还要夸张——起码山口组的行动不会引起公安那边的戒备。”
公安对付的主要是外面的人,获取的大多是国际情报,山口组地位再高也只在本国活动,跟公安没什么交集。但现在……这个组织何止是惊动了公安,此次监督任务负责给他们全权下令的是公安的头领,稍后跟着组织负责随行监督的也是公安的人,全程提供影像设备在???*背后随时等待指挥的也是公安。
如此阵仗,这等待遇,国内的黑|道组织从未有过。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这位中年警官忧心的是,如果不是这次任务下达指令,说明相关情报,他甚至不曾听过这个组织的名头,也就永远不会知道东京居然存在一个组织,地位凌驾于所有黑|道之上。
公安啊……他们如此严阵以待满心戒备的组织,究竟有多大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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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我们的波本嘛,怎么还换了副样子跟我们一起活动啊?”
在月野杏周围一水黑色宾利的后面,属于组织成员的车队型号就自由很多,低调的有之,张扬的自然也有。基安蒂今天就开着一辆敞篷跑车,副驾驶放着她心爱的狙击枪,后座坐了她的老搭档科伦和沉寂许久的卡尔瓦多斯。
基安蒂是个人来疯的性格,场面越大她越开心,这次几乎倾尽整个组织之力的活动让她精神亢奋至极,这种情况下她遇到一条狗都想撩一下子,何况是看到了完全不同以往的“老朋友”波本?
眼下一只振翅血蝶的女人对上旁边的降谷零,不怀好意地示意对方降下车窗,满怀恶意地跟对方打了声招呼。
语气嘲讽极了。
比起琴酒,基安蒂他们这些听令行事的成员对卧底其实并没有特别痛恨或不满,就算得知之前深受重用的波本是卧底也不过大喊一声“卧槽牛逼”,便自然地接受了这件事,甚至看到对方一副条子打扮时候还感到十分新奇。
“你穿上条子的衣服真是逊爆了,波本!”
一手搭在车窗的基安蒂张扬地朝他比了个中指,脚踩油门,超跑瞬间提速,将白色的马自达甩在身后。
“哈哈哈!喂,你们看到那家伙的样子了吗?穿上条子的衣服居然挺像那么回事,不愧是波本~”
基安蒂说不上嘲讽还是取笑的话语被风吹得支离破碎,然后那点碎片进入所有人的耳朵。
坐在降谷零车上的公安警察们正襟危坐,恨不得假装自己耳朵聋了眼睛瞎了,没听到来自上司“以前同事”的嘲讽。
降谷零倒是接受良好,在自请这次跟随任务——或者说公安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