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道:“阏氏?阏氏在我匈奴是单于的妻妾,你这是什么?”
江云娆撑着腰身站了起来,将那一小罐胭脂瓷罐拿了起来给她看:
“这叫胭脂,字音跟你们匈奴单于的阏氏是一个读音,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胭脂是大周女子用来点妆用的,涂在面颊腮边,我们也叫点红妆。”
拓跋朔兰翻了翻白眼,一脸嫌弃的将东西接了过去,闻了闻,居然还有花香的味道,隐隐透着一股甜味。
这胭脂,在匈奴那边的确从未听说过。
万茵茵将胭脂抹了一点出来,涂在自己手背上:“你看嘛,就是这种颜色,涂在脸上可美了,气色好。”
她语气不见得有多好,要不是江云娆安排,她才不跟这匈奴公主说话。
万茵茵又拉过来一位宫女,给那宫女点了红妆后,面容是有些明显变化,娇艳了许多。
拓跋朔兰是匈奴人,常年驰骋草原,皮肤算不得白皙。
颧骨处还有两团太阳晒后的红晕,的确不能跟娇养的汉人女子相比。
面前这宫女,的确是美了些。
她睁圆了眼,有些惊讶,但还是将罐子一把放回江云娆手里:
“这些东西给贵族玩玩儿还行,若是在冬日,还比不上一处温暖的毡房有用。”
她想了许久,朝堂她是插不进去手,可并不代表自己一点法子都没有。
江云娆与她说的每一句话皆在试探,她在思考,匈奴公主到底是一位怎样的女子?
自己从前不愿与她接触,实则也是心底在抵触。
可后来想想,匈奴公主也并未做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自己好似也活在对她的偏见与敌意之中,正如拓跋朔兰对自己的敌意一样,都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启的。
江云娆愿意重新认识一下这位公主,人与人之间的交谈与交往,怎能一开始就带入到敌对的关系中去?
且她很明白,匈奴和亲是国事,不能玩儿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