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胆子娴婉仪,敢对皇帝下令了。”
裴琰语声挑逗蛊惑,伸出修长的食指勾了勾她柔软的下巴。
江云娆明媚乌眸亮晶晶的闪烁:
“那是,跟着天底下胆子最大的人,自然也是要胆子大一些的。”
裴琰薄唇微弯:“说吧,哪三个不准。”
江云娆娇笑道:“皇上的茶叶臣妾刚刚也给换了,换成了活血补气的养生茶。
第一嘛,就是不准喝浓茶,不准一日喝许多许多的茶,还有不准熬夜。”
按照她那爱使性子的小脾气,裴琰以为她要说,不准去旁的妃子宫里,不准跟旁的女人说一句话。
他回身搂过她的细腰,长衫的扣子有一半还没来得及扣上,露出他大片结实又精瘦有形的胸膛来。
江云娆乌眸颤了颤,心跳都快了半分。
裴琰眉峰上攀上了一股邪肆,掐了她腰间一下:“还有没有不准的?”
江云娆伸出手指数着:“不准不想我,不准骗我,就这两个了,以后想到了再加。”
裴琰:“这可是五个不准,谁让你又加了两个的?”
江云娆干净的眼睛鼓了鼓,娇声如莺:“臣妾就是要加。”
裴琰笑着摇头,如往常一般惯着她,五个就五个,一百个他都得答应。
裴琰伸手捏住她的手指把玩起来,帝王俊容轮廓一半深邃一半幽暗下来:
“云娆,你说女子出嫁后,到底还要不要从父?”
江云娆歪着脑袋想了想:“这臣妾怎么知道,万一有些人是爹宝女呢?”
裴琰疑惑的皱了一下眉头:“什么?”
江云娆回过神来,裴琰怎么知道什么是爹宝女呢,她清了清嗓子:
“女子只是出嫁又不是卖给夫家了,自然家中的一些意思还是需要考量的,只是都有个度,也要考虑考虑夫家的感受。”
裴琰问:“若是夫家与娘家的利益有所冲突呢?”
江云娆“嘶”了一声,思考半晌:
“这就不好说了,夹在中间的那个人始终都是为难的,肯定会想一个两全的法子。”
裴琰:“若是没有两全的法子呢?”
江云娆脑袋都想疼了,将养生茶给他端了过来:
“臣妾最不想没有发生的事情,累得很,这容易内耗。”
她最懂得的道理便是,人不要为了尚未发生的事情而提前焦虑,事情发生了坦然面对便是,焦虑也没用。
可裴琰此刻内心空阔了起来,像心有了被虫子蚕食的洞口,不敢轻举妄动,怕一动的话这心全要粉碎在地上,捡都捡不起来。
裴琰没再追问,若真是有那一日,江云娆做不选择,那就自己替她做。
次日一早,江云娆与他同出了海棠山房的正门,一步跨上了裴琰的御辇,侧眸看着他。
“皇上真的想好了吗,真的舍得吗?”她笑眯眯的看着裴琰。
裴琰抓过她的手捏了捏:“朕舍不得。”
江云娆身子靠在他的胸前:“臣妾却舍得皇上,就是要让皇上见到不臣妾,你才会日日夜夜的想。”
走着走着,路上话却少了起来,缓缓叹了一口气,赵太后不满自己只是表面现象,内里实则却是想要通过江家为赵家在朝堂上谋利。
这样的事情只要答应一次,便是有把柄握在对家手里了,从此以后,都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裴琰亲自将人送去了梧桐宫,转身又马不停蹄的去召见朝臣,看样子又是要忙个好几日了。
小欣子手里提着一些薄礼,还是像模像样的,跟在江云娆的身后就入了梧桐宫。
她想起上次赵太后才说了要弄死自己,没想到这才过了几日她就有法子将自己给弄到她面前去了,这手段,她佩服。
此刻日头不算大,赵太后站在鱼池旁,用夹子夹了几条小鱼扔下去。
那凶猛的金龙鱼一下子从水中蹿腾了起来,将小鱼一口吞了下去。
金色的鳞片在水中泛着灿烂的色泽,就是那龙鱼的模样,分外骇人。
赵舒盈站在一旁伺候着赵太后,手里端着放小鱼的瓷盘:
“姑母,您让江云娆来梧桐宫住下干嘛呀,这不是跟自己惹不开心吗?”
赵太后冷哼一声:“将人放在哀家眼皮子底下岂不更好?”
赵舒盈道:“姑母是想替侄女报仇了吗?”
赵太后侧过身子微瞪她一眼:
“你啊你,舒盈啊,你这是要哀家怎么说你呢?
你是赵家的女儿,万事需以赵家利益为先,不要事事都热衷于打压有宠的妃子,你的志向当不在这上面。
你瞧瞧凤仪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