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看着江云娆跟鹤兰因有说有笑的样子,不知为何,觉得心底有些烦闷。
“你说她一个后宫嫔妃,跟朕的臣子有什么好说的?”裴琰看着福康公公。
福康公公脑袋瓜子转了起来,打着圆场:
“哎哟,这年节的,娘娘们路上碰见了大臣闲聊个几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再说了,皇上的臣子们之间也是有私交往来的,家族与家族之间通个话儿倒也正常。”
大周朝的禁令不似前朝那般严格,皇帝的后妃也不是一点都不能与其他男子说话。年节宫宴始终都要碰上的,遇见了说个几句倒也不存在。
裴琰背着手:“她的确话挺多。”
入了正殿,裴琰高坐龙椅:“兰因,坐到朕身边来吧,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鹤兰因的位置就在普通的朝臣坐席这边,中间隔出一条小道便于人行走,小道的另一侧就是嫔妃坐席,正好是江云娆的位置,二人离得算近,伸手便能碰上酒杯。
鹤兰因举着酒杯朝着裴琰连敬三杯:“皇上,微臣就坐这儿吧,再遥敬您三杯。”
裴琰倒也不说什么了。
鹤兰因侧眸:“慎嫔娘娘藏着掖着好东西,但这香味都飘到微臣这里来了。”
江云娆大方的将自己的玫瑰荔枝花果酒提了过来:“中书令大人,酒杯举过来。”
这花果酒是她特意准备的,就是怕宫宴上的大多都是烈酒自己不喜欢,结果自己完全没有拿错。
鹤兰因连连讨要了好几杯:“慎嫔娘娘这酒味道清甜香满,瞬间觉得微臣桌上这壶酒应该扔了。”
江云娆笑道:“那是,我亲自酿的。”
鹤兰因深沉温润的眉眼微颤:“是啊,什么样的人酿造出什么样的酒。”
宫宴就要开始了,就剩下赵太后与赵淑妃还没出现,估计是等着压轴了。
可那高高龙台之上,有一道似刀一般的眼神时不时的刮过来,落在江云娆的身上。
裴琰看见这江云娆跟鹤兰因在那里有说有笑,还相互敬酒。
这个江云娆除了没有给自己敬酒外,她周围的嫔妃她都挨着挨着喝了个遍,他的龙座有这么远?
宁如鸢举着酒杯:“皇上,臣妾敬您。”
裴琰也举了一下酒杯,面色沉冷:“爱妃这几日辛苦了。”
殿外太监高呼:“太后娘娘驾到,淑妃娘娘驾到!”
许昭怜许贵人在一边笑意满满的看着入殿的人:
“淑妃娘娘真是承继太后娘娘正统风范,好生端庄大气呀。”
长孙金月斜了她一眼:“许贵人去跟前说吧。”
许昭怜住了嘴,翻了翻白眼,她恶狠狠的看着江云娆与长孙金月这堆人,我看你们还可以猖狂多久!
赵舒盈今日这身百花浮光锦的宫装是赵太后特意送给她的,走出来时的确令人眼前惊艳了一把。
那各色花朵纹路的刺绣泛着微光,不会过于华美,但足显高贵。
赵太后走过江云娆这一桌时,正好看见她默默地坐在那里,什么也不敢,极为老老实实的样子也不像赵舒盈给自己说的很滑头。
裴琰站起身来亲自迎了太后入座,赵太后看着她一脸温和:
“皇帝这一年也不容易啊,都瘦了好些了。哀家瞧着这宫宴举办得奢华异常啊,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裴琰:“回母后的话,去年过于简陋,故而今年便丰富一些。”
赵太后落座:“你弟弟在边关,三个月前,又打了一场战事,物资险些跟不上,如今宫里如此铺张,怕是会寒了边关将士们的心。”
裴琰走回自己的座位,朝着赵太后举了举酒杯:“仅此一次,母后不必忧心。”
赵太后笑着:“瞧我,啰嗦了。”
魏婉莹在一边举了举酒杯:
“儿臣以茶代酒敬母后新年大喜。筹办宫宴此次是过于奢靡了些。
臣妾现在怀有身子,皇上担心臣妾劳累,所以就让贵妃代劳了。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臣妾一定与贵妃妹妹协同合作,不再这般奢靡了。”
皇后完美甩锅,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全都扔给宁如鸢去背着。
宁如鸢在一边好生生气:
“皇后娘娘拨给臣妾的银两的确不足以撑起今日这般的宫宴,都是臣妾娘家人出的钱。咱们宁府出得起,皇上高兴便是最好了的。”
赵太后将酒杯放在桌上,冷道:
“宫中禁奢靡之风,原是你带头的?你能对着哀家解释,能对着边关将士一一解释吗?”
妤嫔周妤提着自己的小酒杯走到了万茵茵与江云娆的身边,一脸的神神秘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