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月没好气地看着他:“我姑且就当你说的话是真的,你把情报藏在京城什么地方?”
江珣面露犹豫。
萧令月沉下脸:“江珣,做交易是讲诚信的,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你现在拿不出情报,我也没为难你,但是你连这个都不想说吗?”
他说他把情报藏在京城,现在拿不出来。
可以!
萧令月就当他说的是真的。
那具体藏在京城什么地方呢?这总该能说了吧?
他这么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只会让萧令月怀疑,他口中的情报到底是不是真的?
或者,这根本就是他瞎编出来,想空手套白狼的一个谎言。
如果真的是谎言……
萧令月微微眯起眼睛。
她是看在江珣年纪小,在死士营里又帮了他们的忙,才不介意帮他一把的。
但这并不代表,江珣就可以轻易蒙骗她,甚至编造谎言从她手里拿取好处。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重。
江珣眉头皱得紧紧的,神情很挣扎,双手不停地握紧,又松开。
萧令月疑惑不解:“这件事有这么说不出口吗?”
江珣嘴角动了动,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正当萧令月等得有些不耐烦时。
“咚咚。”房门被敲响了。
店小二推门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讨好地笑道:“客官,这是我们厨房新做的一些糕点和小菜,您先尝尝,不够的话我再送些来。”
说着,便将托盘放在桌上,又陪笑道:
“另外,客官要的衣服,小的已经让人去买了,热水也备上了,待会就给您送上来,您还有别的需要吗?”
萧令月给钱给的大方,店小二的态度十分殷勤。
“这些就够了,你下去吧。”萧令月道。
“是是,那客官好好休息,有事随时叫小的。”店小二满脸笑容,这才退了下去。
房门再度关上。
有了这个小插曲,江珣似乎也冲破了心理斗争。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萧令月。
“我可以告诉你,情报藏在京城的什么地方,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萧令月挑起眉头,“连我的同伴都不能说?”
“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可以说,但是别人不行。”江珣严肃地补充道,“尤其是你们背后的主子,绝对不能透露出去。”
萧令月瞬间察觉到不对劲。
她知道江珣误会了她和战北寒的身份,一直以为他们是替南燕朝中某位大人物办事的。
连带着他们闯入死士营,也被江珣误以为是南燕朝堂上的内/斗。
从这点来看,江珣现在特意说——“不能把情报藏匿的地点,透露给他们背后的主子。”
这句话翻译一下,意思就是,不能让南燕朝廷知道情报藏匿的地方。
这……就有意思了!
为什么不能让南燕朝廷知道?
难道他口中的情报,对朝廷来说,都不是小事?
萧令月心思电转,瞬间就想到了很多。
江珣提的这个要求,对她来说根本不算是问题,她本来就不是南燕朝廷的人,又怎么会暴露情报呢?
但这件事却不能被江珣察觉。
所以,萧令月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蹙着眉头,故作沉思了片刻,才说道:“那我得先知道,你口中的藏匿地点到底在哪,要不要上报给我背后的主子,得由我来决定,这不是你说不行就不行的事。”
不能江珣怎么说,她就直接照办,这不是正常做交易的模式。
萧令月也不可能纵容他得寸进尺,底线一定要有。
江珣沉默了一下,声音压得低低的:“你听说过,十年前的颍川侯府吗?”
“?!!”
萧令月瞳孔一缩,原本随意搁在桌面上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江珣没有注意她的神情变化,神情晦暗,低声道:“我偷藏情报的地方,就是曾经颍川侯府的旧址,但具体是什么位置我不能告诉你……你们也是官府的人,听到颍川侯这个名字,应该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萧令月不由得苦笑一声:“是,我知道……”
她可太知道了!
颍川侯这个名号一出来,她瞬间就明白,江珣为什么对这件事含糊其辞,吞吞吐吐的不肯说了。
在南燕,颍川侯这三个字,简直就跟瘟疫没两样。
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不小心沾染上一点,弄不好自己的命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