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寒一时噎住。
萧令月撇嘴看着他：“没话说了？我本来就身子难受了，你还凶我……”
战北寒有些哭笑不得，又捏捏她的下巴：“你背着本王偷偷吃药，你还有理了？”
话是这么说，但毕竟药已经吃了，这女人又一脸苍白虚弱的样子，战北寒的语气里倒没有太多责备的意思。
仔细想想，要是她真的这时候怀孕了，也未必全是件好事。
“我……”萧令月刚想说什么，忽然怔了下。
“怎么了？又疼了？”战北寒蹙眉看着她。
“不是……我突然感觉，好像没那么疼了。”萧令月一脸疑惑费解，松开了一直捂着腹部的手，又将信将疑地揉了揉。
她眨了眨眼睛，茫然地看向战北寒：“真的不疼了……怎么回事啊？”
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症状。
痛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好像完全没有理由。
要不是萧令月额头的冷汗还在，她都要怀疑刚才的疼痛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了。
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怎么回事，战北寒对医术一窍不通，就更不明白了。
听她这么说，他拧了下眉头：“别疏忽大意，等回了城，去找个有经验的老大夫瞧瞧。”
“我自己就是大夫啊。”萧令月嘟囔道，“我给自己把过脉的，就是什么也看不出来，才觉得奇怪。”
战北寒轻嗤：“医者不自医，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
“懂……”萧令月叹了口气，“好吧，都听你的。既然已经不疼了，我们也没必要留在这耽误时间，趁早走吧，去跟夜一他们汇合。”
说到这里，萧令月又说道：“也不知道夜一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她转头朝东边望去。
按照山脉地形图上的描绘，淮城在死士营的正东方，而淮城驻军的驻扎地点，则在淮城与死士营中间的位置，只是隔着绵绵山脉。
群山阻隔，又是夜深人静时，站在他们现在的位置上，自然什么也看不见。
“走吧。”战北寒看她脸色恢复了不少，也放下心。
两人正准备离开时。
忽然，身后幽静的树林里，远远传来风声与窸窣声。
两人动作一顿，立刻转头望去，隔着片片树叶的间隙，不远处的夜空有人影快速闪过，正沿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追上来。
那是为数不少、使用轻功的死士！
而在这些领头死士的正下方，树林里哗哗的动静声也不少。
萧令月耳尖一动，敏锐地捕捉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这些家伙还真是难缠，像鬣狗一样，咬住了就不松口，这么一点距离果然甩不掉他们。”萧令月厌恶地皱着眉头。
战北寒冷笑：“让他们跟着也好，待会一并解决。”
“怎么解决？”萧令月疑惑地看着他。
战北寒却没有多解释，伸手拍拍她的脑袋，“走了。”
萧令月满腹疑惑地跟在他身后。
再次踏上路途，没走多远萧令月就发现了不对，战北寒似乎是有意暴露痕迹，引导着后面的死士追上来。
“那边有动静——”
“追！”
在他的刻意放水下，本就落在后面紧追不舍的众多死士，很快察觉到了线索，一个个如追星赶月一般，毫不犹豫地追了过来。
原本还只是小部分的死士，但他们之间似乎也有自己的传信方式，发现线索后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追在两人身后的死士就越来越多了。
浓烈刺骨的杀意萦绕在森林里。
“嗖嗖——”
前方，战北寒和萧令月一前一后掠过树梢，速度几乎不相上下。
两道身影在幽暗的树林间忽隐忽现。
“嗖嗖嗖——”
后方百米之外，数十道漆黑的身影穷追不舍，纷纷踏过树梢，犹如夜色中围猎的鬣狗一般，携着杀气蜂拥而至。
底下的树林里，还有一道道交错闪现的身形，粗粗一看不下数百人，呈扇形分布，又像是紧追头目的鬣狗群一样，一只接着一只，紧追不放。
这场紧绷而危险的追逐，持续了近半个时辰，跨越了百里山脉和丛丛树林。
南燕全境都是典型的南方地貌，山势重重，诡谲多变，其中隐藏着大量数不清的山峰、盆地、山谷、悬崖……
在战北寒有意无意地引导下，大量紧追不放的死士被带到了一处幽深的峡谷中。
这片地形，萧令月在山脉地形图也看到过，正好位于死士营和淮城驻军地的中间位置。
峡谷长达数百米，外窄内宽，最窄的地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