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青年疲惫的踏着夕阳回家。
他似乎很累,头都不想抬起来,就这么背着背包在人群中移动。
北京什么都不多,就人最多。
此时正好是下班时间,每条街道都被下班的人塞满。
青年在人群中穿行,如同千万个才下班的打工人,身上带着工作了一天的疲惫和疲倦。
偶尔有人和他擦肩而过。
抬头看到青年的面容时,都忍不住露出惊艳。
却又不敢靠得太近,目送他慢慢远去。
对于这些视线,白初并不是没有感觉。
只不过现在他没有心情去管把帽子压得更低了些,径直往家里去。
穿过热闹的街道,白初转进了一个居民楼。
居民楼有些老旧,没有电梯,只有楼梯。
踏上台阶的时候,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让白初忍不住抬头。
其实不抬头他也知道响声从哪儿来的。
多半是上面那家人又吵架了。
白初在这里住了一年多,那家人就吵了多久。
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
没个停歇的时候。
偶尔还夹杂着锅碗瓢盆的声音。
不过也多亏了他们,白初才能用那么低的价格买下现在住的这套房子。
砰。
上面传来一声剧烈的关门声。
担心看到什么尴尬场景。
白初站了一会儿,没听到其他声音才继续往上走。
没想到还是遇到了人。
楼梯拐角。
一个半大少年坐在地上,无所事事的坐着发呆。
少年脸上还有擦伤的痕迹。
痕迹很新鲜,一看就是才造成的。
这少年白初也认识。
楼上那家人的孩子。
之前白初偶尔听到了点关于少年的事。
少年父母离婚后,跟着父亲生活。
他父亲脾气不好,偏偏少年年轻气盛,脾气又倔。
所以父子俩三天两头吵。
不过少年也不傻,他爸一动手他就跑。
这次多半没及时跑掉。
看着面前少年稚嫩的面孔,白初想到自己背包里似乎还有颗巧克力。
他将巧克力拿了出来,放到了少年旁边。
准备摸钥匙进家门。
自始至终都没有和楼梯上的少年说一句话。
没想到少年先和白初搭话了,“白哥,你回来了?”
黎簇将那颗巧克力攥在手心,看着白初。
那表情看着很像一只落水小狗,可怜巴巴的。
“嗯,回来了。”
黎簇都说话了,白初不好再不说话。
“要进来坐坐吗?”
黎簇正烦没地方去,听到白初邀请急忙点头。
才站起身就见面前的青年一个趔趄。
黎簇急忙扶住白初。
白初的手凉得吓人,没有多少温度。
楼道里昏暗,刚才隔得远,黎簇没注意。
现在两人的距离近了,他才发现面前的人脸色也白得不像话。
白初本来就白。
黎簇偶尔还怀疑这人是不是悄悄保养。
但那种白是有血色的白。
现在白初的脸白得没有血色,完全像是死白。
“抱歉,我有点累。”
之前一直撑着,白初还能坚持。
也不知是因为到家门口了,还是被人这么一扶。
那股子劲似乎消失了,整个人身体都软了下来。
“钥匙在我上衣口袋里,麻烦帮我开下门。”白初道。
黎簇忙不迭的点头,将手伸进了口袋里。
钥匙倒是摸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黎簇觉得自己手潮乎乎的,像摸到了水。
看了眼手,黎簇发现不是他的错觉。
不过他手上的不是水,而是血。
“白哥,你怎么受伤了?你的手机呢,我帮你打急救电话。”
见血,白初有是这副样子,黎簇有点被吓着了。
休息了那么一会儿,白初有了点力气。
他挣扎着站起来,“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行,不用去医院。麻烦帮我开下门。”
“真的没事吗?你家里有药吗,我家里有药,我去帮你拿一点?”
见白初这个样子,黎簇急忙给他开门。
“腰上不小心划了一下,我已经处理过了。家里有药”
进了门。
白初让黎簇自己坐一会儿,进了浴室。
白初打开花洒,手忍不住撑住墙。
修剪圆润的指甲嵌入皮肉,意图分散伤口处的痛楚。
腰腹处的伤口经过这一阵折腾再次裂开,鲜血浸透了纱布。
他一圈圈的解下绷带。
崩裂的伤口还在流血。
白初拿过水龙头将伤口重新冲洗。
伤口太深太长,即使是水流从上面流过都会疼痛,
白初看着腰上的伤口,眉头紧紧地皱着没放,牙齿忍不住咬住嘴唇。
鲜血被水稀释,将水染红,很快又顺着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