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勒佐一愣, 下意识回答:“没事的。”
确实是没事。
虽然那两只恐龙密密麻麻的牙齿尖锐胜过一切刀具,下口也没有丝毫怜悯,切豆腐似的利齿深深嵌入他的脚踝, 快嘎嘣一下咬断,但真的没啥事。
恐龙消失后, 那层被切开的娇嫩皮肤下留下的并非血肉模糊的创口,而是透明的, 硅胶一样的半固体流动物。弗勒佐只是披一层由条条框框构成的逼真外皮。
他偏头, 发现背后的金发青年和投影白板上的照片长同一张脸, 为防止认错,弗勒佐还特意转过身,用金发青年的脸和照片比半天。
就这一小会,那两只破损大半的小腿便恢复的完好无损, 依旧是牛奶丝绸般的幼童肌肤。
“阿呆鸟?”
阿呆鸟保持弯腰的动作, 任由打量, 轻快的笑容刻挂在唇边。
他这幅模样看着灵动, 但却有着说不出的维和与僵硬。
“是哦,小博士。”
弗勒佐歪歪头, 这个称呼陌生无比:“小博士?”
阿呆鸟并没有回答一个问题,只说一句:“是琴酒让来找你的。”
这句话抓住弗勒佐所有兴趣:“琴酒!”
“嗯。”阿呆鸟戴着的墨镜反射出栗发男童的影子,笑容加深:“他让带你回。”
他只字不提自己一出手就废掉小孩两条腿的事情。若不是弗勒佐, 被他袭击的象恐怕下半辈子都坐在轮椅上度过余生。
阿呆鸟记一切。他知道自己曾是一港口黑手党,也记自己的同事朋友, 更清晰的记从冰冷的实验床上苏醒,抬手覆上胸口, 却寂静一片的心情。
——死。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大脑在思考,异能在运转, 身体在动,唯独呼吸和心跳,不见丝毫。
那个黑发的男站出来,验证他的实验成果,阿呆鸟更是止不住的颤栗。
只为那个……每个港口黑手党都不可能忘记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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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孩子带回来。”
带回来,但没说是死是活,是否完整,吧?
港口黑手党永不屈服。
即便身体沦为无法反抗的傀儡,也在腐朽前,死死咬下敌咽喉上的一块肉!
但是……
阿呆鸟无法诉说自己现在的状态。
他无法控制自己,疯狂的,病态的,极致纯粹的爱意从最深的海底深渊喷涌而出,面向这个陌生的孩子。在他双眸的注视下,他的一切阴暗都烟消云散。
他看见自己微笑着回答:“琴酒从乌场被毁的事情查到你的踪迹,又靠他埋在神奈川警局的钉子发现你今天出现在港口黑手党,然后有底层员撞到你在武装侦探社现身。”
阿呆鸟的灵魂在颤抖。
为这些都是在那黑青色的液体下,绝无法泄密的内容。
这孩子……
好可爱,好喜欢,想把所拥有的一切都献给……
他墨镜下,双眼涌起深邃的漩涡,有什么东西从体内破壳而出,化作绚烂的花。
“这栋房子所有都被的同伴引走,是来收尾的。”
怪不他找不到中也先生和太宰先生,原来是被引走。
弗勒佐凝神听着阿呆鸟的讲述,随后相当认真的感谢。
“谢谢你告诉这些。”
“不,完不用和客气。”阿呆鸟活泼的张开手,想亲昵的拍拍他的肩膀,却在伸手的一瞬间局促的收回,脸上带着若无其事的热情:“有什么能用到尽管说。”
弗勒佐‘唔’一:“的确有问题想知道。”
阿呆鸟拍着胸口:“请问。”
男孩却没开口,而是就着他弯腰,与自己平高度的便利,抬手摘下他的墨镜,露出那双被不正常的紫色侵占的眼睛。搭配着愉悦的笑容,无比诡异。
“你和医生是好朋友吗?就是那个。”弗勒佐在自己额头横着比划下:“这有头发的。”
阿呆鸟呼吸一滞,尽管他早就不需呼吸,那不存在的心脏仿佛也为这个问题疯狂跳动起来。
“是的,外科医生是最好的朋友之一。”
“那中也先生?”
阿呆鸟几乎脱口而出:“宝石王大?”
“啊……宝石王?”弗勒佐不明白。
“是们给中也起的外号,为他那候管宝石贸易,很可爱的称呼吧。”阿呆鸟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