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联想这么多…… 弗勒佐偏头,看了眼身边的太宰治。 黑发青年姿态很放松,和多动的他不一样,此时正宁静的闭目养神,等待着什么。 他视线又投远,去看有中原中也在的那片黑暗。 在不久之前,中也先生还在帮他切肉……昨天好像也是这样? 弗勒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两次喝酒,中也先生都要离开家外出做事。 感觉无论是中也先生,还是太宰先生,都有很明确的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且在做。 那他要做的是什么呢? 在脑袋里冒出这一念头后,弗勒佐恍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很明确一定要做的事情。所以才会一直偏离正事,所以无论是和琴酒离开还是去中也先生家都无所谓。 还有很多东西,比如‘犯罪者该死’,是千代田说的。但他自己作为一个犯罪者这么认为,就很明显不符合司各特说的‘人的本能是求生’。 态度明显厌恶着犯罪者的接头人说‘犯罪者该死’的结论不完全正确。‘世界非黑即白’,琴酒否定了‘好人和犯罪者’的界限后,又不肯给他明确的解释。 好乱,好麻烦,完全不明白。 弗勒佐抱紧自己,缩的小小一只。迄今为止,遇到的人,能记住的事,都在他脑海中闪过。观点一致的融合,相反的碰撞,在黑夜中炸成星子。 夜越深,海风也越冷了,过度湿润的空气包裹了一切。 弗勒佐迷迷糊糊中,肩膀上突然多出一道重量,干燥温暖的气味温暖了被麻痹的身体。 “欸?” 栗发男孩一愣,对上边上青年的视线。 太宰治正卷着袖口,察觉到后瞥过来一眼。 “干什么?” 弗勒佐眨眨眼,手攥着风衣的边缘,想脱下来物归原主。 “我不冷……” “穿着。”太宰治语气冷漠,不容反驳:“我不想一会还要还要费事的把你扔海里。” “哦。”弗勒佐弱弱回答:“谢谢太宰先生。” 为什么要把他扔到海里…… 男孩低下头装蘑菇,没敢问。 他怕得到‘因为我已经知道你的异能力’了的回答。 又等了一段时间,远处的黑暗里终于升起了点点浮动着靠近的红光,那是被拿在手里的烟。 弗勒佐还听见了车轮缓缓在土地上摩擦的声音,很沉。 还有些脚步声,但没人说话,因为码头太安静,他们又在顺风处,所以听的很清。 “货。”太宰治声音很轻,他摩挲着下巴:“听这个声音不轻啊,是什么呢。” 弗勒佐双手抱着宽大风衣的下摆,保持着下蹲的动作,小步小步的平行挪到太宰治身边。 太宰治以为他要说什么,特意抬手拢在耳朵边,示意他小声点说话。 弗勒佐郑重其事,很认真的压低了声音。 “太宰先生,为什么你能说话啊。” 他刚才还不让他说话呢。 太宰治:…… 他有点嫌弃的推开小孩凑过来的脑袋,觉得刚才严阵以待的自己像个傻子。 被拒绝的弗勒佐连发顶的呆毛都失落的垂了下来。 他水亮亮的眼睛里写满:真的不能告诉他吗? 太宰治面无表情:“因为我会魔法。” 他本来以为这个回答可以糊弄下什么都信的弗勒佐,清静一会,结果才几秒。 “太宰先生,我能学魔法吗?” “……不能。” “好吧。” 过了一会,那些火光走远了一点,弗勒佐又凑过来。 “真的不行吗,我可以付钱。” “闭嘴。”太宰治实在没忍住,他四处看了看,发现那些红光距离已经相当远了,于是压低嗓音训斥道:“刚才不让你说话是因为天太黑,不知道敌人会从哪过来。” 弗勒佐若有所思:“现在能说话是因为已经知道敌人位置了吗?” “嗯。”太宰治回答:“还有风向和高度的原因,不过无所谓。” 他好像有点烦了:“别问了,在我说可以之前,别出声。” 弗勒佐不明所以,他想’噢‘一声,结果还没出声,就被太宰治瞪了一眼。 “闭嘴。”黑发青年冷冷开口:“再说话,我就把你扔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