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突厥营中,崔玄暐为突骑施的士兵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欢送仪式。
崔玄暐带着一众将领立在营辕处,唐军则沿着营辕排好队伍,声势颇大。
“各位突骑施的兄弟,你们的身份已经查明了,都是突骑施的好儿郎,而且你们是跟着婆葛小可汗前来送牛羊的...留你们在此两日,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今日我率北庭都护所有将领和士兵在此恭送诸位...回去后还请诸位在乌质勒可汗和婆葛小可汗面前解释一番,就说大唐愿与突骑施世代修好...”崔玄暐十分客气的说道。
得了被放走的消息,突骑施士兵们一阵欢呼。
在这几日被困的几日之中,唐军只是对他们的身份进行了简单的甄别,却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
北庭都护崔玄暐也每日带着将领前来安抚突骑施的士兵的情绪。
这样的待遇,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所以这些突骑施的士兵这两日过得甚是惬意,此时又见北庭都护都如此恭敬,都认为崔玄暐是个软弱的都护。
这些士兵更加得意,甚至是有些傲气。
“对我们突骑施就该客气些...”
“早这样做不就对了嘛...”
这支突骑施士兵的首领,也是婆葛卫队的队长巴乌斯扬着嘴角说道:“崔都护的话,我们已经听到了,一定会带到,就此别过...”
突骑施士兵们这才各自接过自己的刀剑,翻身上马,耀武扬威的从崔玄暐和唐军面前走过。
唐军的士兵们见此情形,已是怒不可遏,心中异常屈辱,全部愤怒的看向突骑施士兵,对崔玄暐也多有抱怨。
“放他们走可以,也不至于这么下贱的将所有士兵都列队在此,恭送他们...”
“唉...若是薛讷都护在,非得把这些突骑施的人打个半死不成...岂能受此窝囊气...”
“这个崔玄暐真是窝囊...”
“就是...”
突骑施士兵自然也挺听的到这些话,心中更加畅快,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即便是北庭军的部分将领也多对崔玄暐有些微词,不解崔玄暐为何这样做。
望着远去的突骑施士兵,崔玄暐则扬起了嘴角,心道,这只是一场表演。
...
突骑施的士兵知道婆葛一定是前往了弓月城,于是便往弓月城追去。
一行人奔了几日,忽见前方有几匹无主的马。
“咦...那好像是小可汗的马...”
这些人都是婆葛的侍卫,都认得婆葛的坐骑。
众人连忙围了上去,却惊住了。
“是小可汗的白驹不假...马身上有箭...不好...小可汗定是遇袭了...”巴乌斯十分肯定的说道。
“头领...这可怎么办?”突骑施士兵显得有些慌乱。
“白驹受了伤,不能远行,小可汗他们定是在附近...大家快快分头去找...”巴乌斯立即吩咐道。
士兵们也不敢怠慢,立即四散而开。
巴乌斯则命人拔下了白驹身上的箭矢,仔细观察了一番。
“看这根箭,不像是想从一般弓箭上发射出来的,倒像是流星连弩的箭...但是看箭簇的话,又不像是唐军的箭,倒像是咱们西域人的工艺...”巴乌斯见识甚广,仔细分析道。
“那会是什么人呢?怎敢在咱们突骑施的境内袭击我们的小可汗?”侍卫们不解的问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但愿神袛保佑,小可汗不要有事...”巴乌斯祈求道。
没过多久,远处便传来了急促的号角声,巴乌斯连忙循声赶了过去。
巴乌斯火急火燎的赶到地点,却见前面已经被围作一团,哭声一片。
巴乌斯心里顿觉不妙,立即跳下马来,焦急的问道:“怎么了?”
“头领...小可汗他死了...”士兵们哭着说道。
巴乌斯脑袋一懵,连忙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只见婆葛的尸体躺在地上,身旁的地上早已经被鲜红的血浸透。
婆葛的身上中了数箭,喉咙也被人给割了,许是曝尸有段时间,半张脸都已经被野兽给啃食了,现场惨不忍睹。
“小可汗...”巴乌斯也悲痛的哭了起来。
“头领...现在小可汗死了,而且死因不明...我们该怎么办?”士兵们无助的问道。
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巴乌斯抬起头来,吩咐道:“你们几个快分头去给可汗,还有遮弩报信...就说小可汗被人袭杀,让他们赶来小牙帐弓月城...”
几人翻身上马,快速离去。
“其他人将周围的刀剑、箭簇全部收集起来,然后随我将小可汗,还有其他人的尸体带回弓月城,听从可汗安排...”巴乌斯快速安排道。
...
弓月城。
婆葛的尸体被运回来不久,遮弩便率先赶了过来。
婆葛是乌质勒的长子,遮弩是次子。
但乌质勒的这两个儿子能力都很强,按照长幼之序,乌质勒有意将可汗之位传给婆葛,所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