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殿中,后妃们纷纷向李旦施礼。
“圣上...这些日子,大家都很担心陛下...”刘皇后关心的说道。
“朕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李旦逐一扫过诸位后妃的脸庞,温柔的说道。
“这一路上还顺利么?没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吧?”豆卢婧瑶轻声问道。
“一切顺利...没有危险...”李旦自然不会把自己经历的危险说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诸位妃嫔都开心的说道。
“唉...不过这些时日风吹日晒,圣上都黑了不少...”窦德妃言道。
“风吹日晒,岂有不黑的道理...”李旦不在乎的说道。
不过经窦德妃这么一说,他忽然想到,太平公主刚才离开的时候,似乎是注视着自己的脸停留了好一会,看来太平公主定是发现了李旦变黑了。
百密一疏。
李旦刚才只顾着换衣服了,倒是没有想到将自己的脸处理一下,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黝黑。
等到李旦安抚了诸位妃嫔后,又带着范云仙到了武成殿,高延福与陈子昂已等在那里。
高延福与陈子昂施了礼之后。
李旦问道:“朕离开的这些时日,朝中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并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多是一些正常的朝政...政事堂诸位相公打理的井井有条...”高延福时常会去政事堂转上一转,所以对政事堂的事情了解的比较多。
李旦对诸位宰辅的能力还是比较信任的。
“百官们是之前就怀疑朕不在宫中...还是今日突然怀疑朕不在宫中?”李旦问道。
“百官们都各司其职,政事堂的相公们每日派一人前来探望,但都被我与陈将军给劝回去了...他们应该是没有怀疑...”
“只是不知为何,洛阳昨晚突然传闻,圣上微服出巡了...今早百官齐聚宫门,定是要见到圣上,若不是圣上突然出现,我与陈将军真不知道该如何圆场...”高延福有惊无险的说道。
“洛阳传闻...突然逼宫...”李旦捏了一下下巴。
“你们可知这传闻的源头何来?”李旦问道。
“事发突然,还未来得及探查...”陈子昂与高延福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李旦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陈将军,你现在就安排人悄悄探查...”李旦安排道。
“臣领旨...”
“还有没有其他事情?”李旦问道。
“上阳宫守卫将军安金藏差人送来过一封密信,奴婢放在御案上了...”
李旦看了看御案,果然是有一封密信。
李旦连忙打开,仔细看完。
安金藏反映的是太平公主近日前去上阳宫比较频繁,而且多是在观风殿的楼上密谈,而且不让任何人靠近,安金藏觉得比较可疑,于是便将此事密报给了李旦。
李旦将信折好,将此事记在了心上,心道,看来太平公主与武则天是越走越近了。
包括这一次的逼宫求见,太平公主也是十分积极,全部冲在在前面,也有些反常。
这让李旦对太平公主到底意欲何为,也不得不仔细审视了。
陈子昂出宫之后,便带着一些士兵乔装打扮,在洛阳四处打听,访了大半日,一直到了傍晚,却一无所获。
陈子昂只得悻悻而归,向李旦禀告。
李旦也没有责怪陈子昂,毕竟像这种无根的传言,是很难打探到源头的。
而且看来对方也是有意为之,定然巧做伪装,让人无从查起。
...
是夜,王福畴的府上,诸位太原王氏的族人齐聚在此。
他们昨日接到了汲县王符写来的密信,王符将他在汲县的所作所为以及遇到李多祚一事详细说明了,自然也提及了皇帝可能也去了汲县,现在王符被囚下狱,生死未卜,求族人搭救。
王家人见了密信之后,自然是颇为震惊。
王符作为县令懒政怠政,贪赃枉法,这样的事情在大唐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情。
纵观华夏历史,任何朝代,律法再严格,哪怕是对贪腐之人剥皮充草,官员贪腐的问题都没有彻底解决过,所以贪腐在大唐也一样存在。
虽然大唐设立了监察体系,但是朝廷的监察体系说白了,主要目的并不是防防范官员的怠政受贿,更着重于监察官员对朝廷的的忠诚度。
而且王符将事情做的很隐蔽,贪墨普化寺的田产都是记在几位小妾娘家的名下,即便是查出来了,也是可以抵赖的。
所以王符此等作为虽然令人不齿,但若是活动一番,并不是大罪。
根据唐律,这样的罪责分为三种。
第一种是“受财枉法”,这是贪赃枉法之中最重的一种。
是指官员收受了贿赂做出违背律法之事,按照受财的多少量刑,收受一尺帛便要杖一百,一匹则罪加一等,十五匹便要被判绞刑。
第二种是“受财不枉法”。是指官员接受了当事人的钱财,但是在公务处理上并没有违反律法,按唐律,满一尺杖九十。以上递加至满三十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