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云仙和杨青阳拿了令牌出了太初宫,按照李旦给的路引,直奔天津桥,穿过拥挤的人群,找到了梅花暗卫的总堂。
范云仙亮出了金牌,表明了大阁领的身份,核验之后,算是正式接管了梅花暗卫。
当即便命杨青阳点起人手,前往弩坊署附近去探查情况。
此事涉及自己的父亲,杨青阳自然是十分上心,二话没说,带人直奔弩坊署而去。
弩坊署由于是工坊,占地面积颇大,位于洛阳城外。
弩坊署的工匠们要等到过些日子才开工,所以弩坊署之内只有几个当值的官员和一些守卫。
附近的村庄里也没有一户人家亮着灯,也都没有声响,洛阳今年的灯会场面甚是宏伟壮观,精彩绝伦,百姓们都去城中观灯去了。
相比较于洛阳城内的热闹繁华,弩坊署附近异常的安静。
杨青阳带着人到了弩坊署,但见大门紧闭,一个守卫都没有,门内隐约传来守卫们的笑声和劝酒之声。
因为是元宵佳节又天气寒冷,守卫们都放松了防守,躲在门房里吃酒赌博去了。
即便是杨青阳带着这么一大帮人到来,这些守卫也没有察觉到。
杨青阳示意众人躲避在一旁,自己上前拍了几下门,过了好一会儿,这时才有一个守卫醉醺醺的跑过来开门。
“呦...杨公子...那阵风把你吹来了...”守卫显然是没有想到杨青阳这个时候会来。
每到节日,杨弓举总是将回家团聚的机会让给同僚,自己留下来当值。
“我父亲呢?”杨青阳问道。
“署令大人傍晚的时候就出去了,至今还未回来呢?”守卫回到。
“出去了?去了哪里?”杨青阳在家中并未见过父亲,连忙问道。
“哦...是被那丁三家的媳妇叫去了,说是去改造织布机去了...”守卫说着还露出了一些猥琐的笑意。
守卫们刚才还在屋内议论着署令的事情,都猜测署令今晚怕是落入了丁三那漂亮媳妇的温柔乡里回不来了。
“傍晚时候离开,现在虽未到深夜,也已经是亥时了,怎么会去了那么久?”
“署令该不会是宿在了丁三家了吧...”守卫借着酒劲说了一句,显然是话里有话。
他倒也不是胡说,而是因为杨弓举近来确实是去了几次丁三家,而且今日傍晚也是丁三家的漂亮娘子亲自来请的。
“去你的...我爹不是那样的人...”杨青阳回怼道。
杨青阳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却显得底气不足,毕竟大家都说这丁三娘子长得漂亮,又对他父亲眉目传情,或许他一时被迷住了也未可知。
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给他找个小妈,其实杨青阳是有些生气的。
好在李旦已经跟他说过,这件事情或许没有这么简单,向他发出了几个问题,还让他遇事情多动脑筋。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父亲被丁三娘子叫走了,而且一去这么久,定然是遇上了什么事情了。
“我爹定是出事了...叫你们的人都过来...”杨青阳大声说道。
“公子,这是怎么了...”守卫见杨青阳如此惊慌,酒意也去了大半。
“事不宜迟,快带我去丁三家...”杨青阳急切的吩咐道。
守卫不敢大意,连忙叫来其他人,守住弩坊署,自己则带着杨弓举前往丁三家中。
杨青阳总感觉有一丝不妙,见百姓家中都没有人,于是吩咐道道:“附近的百姓都去了城中观灯,趁着人不在...大家分头行动,到附近百姓的家中去暗自探查一番...”
众人各自分头散去,杨青阳则亲自带着守卫去了丁三的家中。
相比于其他人家的篱笆院落,丁三的家中则是土制的院墙,而且墙头并不低。
好在杨青阳练就了一身的好功夫,轻轻一跃,便翻过了高高的墙头落入院中。
十五的月亮正是又大又明亮的时候,借着明亮的月光四下里一望,丁三家竟有前后院落,一个织户竟然建了两进院落,确实有些异常。
像这样的院落,一般都是前院的房间内是织布的地方,后院才是居住的地方。
因为他父亲是来给丁三家改造织布机的,杨青阳先是去了前院,但是令杨青阳诧异的是,前院之中并没有织布机,倒是摆放了一摞摞的布匹。
杨青阳有些不解,又悄悄的去了后院,趴在窗户边上听了一会,别说男欢女爱之声了,就是呼吸声都没有。
确认里面无人之后,杨青阳这才推开门,织布机果真放在了外屋。
杨青阳蹑手蹑脚的悄悄进了里屋,借着窗外洒入屋内的月光,只见被子叠放整齐,床上空无一人。
杨弓举吹亮了火折子,仔细打量一番,却发现一顶青色的幞头落在枕边。
杨青阳将幞头拿到眼前,一眼便认了那顶幞头来,幞头和自己顶上的幞头一模一样,是自己母亲置办给他们的,父子俩是同款。
“我爹有私情…这...”杨青阳脑袋里的血一下子冲上了脑袋。
幞头都掉在人家床上了,杨青阳还能怎么想呢!肯定是父亲没有把持住,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