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的旨意拟好之后,洛阳的传信兵又忙活了起来。
上一次的八百里加急传信,已经让洛阳传令兵累得半死。
但是现在对北疆大规模作战,这样的来回跋山涉水,风餐露宿,舍命传信,便是家常便饭了。
即便是李旦对现在传递时效十分不满,感觉时间太长了,耽误事。
不过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受时代发展的限制,这已经是唐朝最快、最稳妥的传递方式了。
对于这些辛苦的传令兵,李旦也知道他们自然也不能亏待他们。
于是下了命令,凡是跑一次八百里加急的,单月俸银涨半,准许其在达到目的地后在驿馆之中休整三日,且享受五品官员食宿待遇。
如此一来,倒也调动了传令兵的积极性。
毕竟对于底层传令兵来说,辛苦一些并不怕,能多赚一些钱才是王道。
洛阳城门处,传令兵骑着快马,腰间插着红色的小旗子,旗子上还写着一个令字,飞奔而出。
洛阳的百姓对于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了,传令兵经过的路上,纷纷躲闪避让。
这一群传令兵出了城,各自找准了方向便狂奔而去。
传令兵不仅要骑术精湛,身体好,还要能辨认方向,认识路径,不然的话,万一因为走错路耽误了传信,轻则处罚,重则掉脑袋。
洛阳城的百姓们看着远去的传令兵,三三两两的议论道:“圣上登基以来,传令的次数可比以前多多了...”
“要我看来,肯定又是要打仗了...不然的话,最近不会这么频繁的传递消息...”
在普通民众看来,只要是这种八百里加急的传信,肯定是预示着边疆有战事。
“当今圣上英明神武,有一统天下之志...打仗开疆拓土也是正常...”
民众们多是根据眼前看到的,按照自己的理解推测一下时局。
传令兵前脚刚走,这边,中书舍人张柬之便接到了圣旨,让他持节前往突厥,把娜贵妃给接回来。
张柬之早年一直混迹官场,六十岁之前也不过是小小的县尉。
只是不知道李旦为何这么赏识他,屡屡委以重任,年过六十,却又突然快速发了迹,现在已经做了正五品上的中书舍人。
朝野上的人都能看得出,李旦对张柬之的厚爱。因为中书舍人可是个重要的职位,要侍从朝会,参议政事,并起草颁行诏书敕令。
虽是只是正五品上的官职,但是权力很大,位置十分重要,做得好了,甚至可以一步踏入宰辅行列。
这张柬之虽然有些能力,但是也没有想到自己有这样的人生际遇,官途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得亏是大唐时候还没有退休一说,只要身体允许便可以不用致仕回家。
要不然的话,以他六十岁的年纪只做了一个小小县尉,只怕已经退休回家养老去了。
对于李旦的赏识与厚爱,张柬之的心中是十分感动的。
无数次告诫自己,一定要认真的工作,来回报李旦对他的信任。
这不,张柬之刚一得到了李旦让他出使突厥的旨意,便令仆从回家收拾了衣物,他则按照规矩去武成殿辞别李旦,听一听李旦的具体旨意。
“臣中书舍人张柬之特来此行...”张柬之进殿之后,施了礼,便高声说道。
见张柬之身体颇为英朗,而且声如洪钟,底气十足,李旦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朕已经派出了四路大军,二十八万人马前去威慑突厥,你这一次的任务就是要不惜一切手段将娜贵妃带回来,而且要保证她和腹中孩子的安全...切不得有任何闪失。”李旦对着张柬之提出了任务。
“请圣上放心,我就是丢下这把老骨头,也要将娜贵妃带回来...”张柬之十分肯定的说道。
“朕自然相信你,不过也不是让你丢了老骨头,而是要你随机应变,全部都能安全回来...”李旦宽慰道。
“臣遵旨...”
“朕这里有一个锦囊,留作关键时刻再用...”李旦指了指御案上的锦囊。
高延福连忙将锦囊捧起,送到了张柬之面前。
张柬之也十分恭敬的双手接下,这才退出了武成殿。
出了武成殿,张柬之便见到了狄仁杰。
“多谢狄相公的举荐之情...”张柬之于狄仁杰年龄相仿,但是狄仁杰的地位却比张柬之要高上许多。
张柬之自然也知道了狄仁杰对他的举荐,所以便十分尊敬的对狄仁杰谢道。
“哎...张大人客气了,我只是随口一说,圣上慧眼识珠,看中了你的能力,切不可让圣上失望...”狄仁杰并没有将功劳算在自己的身上,而是都说成了李旦的功劳。
“我定不负圣上所托...”张柬之回应道。
“此去突厥一路辛苦,危险重重,责任重大,狄某在此预祝你诸事顺利...等到回来之后,狄某再为你接风洗尘...”狄仁杰笑道。
“嗯...借狄相公吉言...”
张柬之与狄仁杰分开之后,便去了礼部、太常寺等衙署,领取了出使的服装、符节,还找了一名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