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敬刺史赤胆忠心扶社稷,令人敬佩。”李旦又对着敬晖一番称赞。
“不过,我这次来,并不是让你在卫州举兵起事...”李旦微笑着说道。
“不举兵怎么夺权?”敬晖一脸疑惑。
“谁说发动政变一定要在京外举兵呢?”
“不在京外举兵?但是我在卫州刺史,所掌之权也仅在卫州之内,不举兵该如何支持王爷?”敬晖不解的问道。
“我已经替你想好了,接下来你要回到洛阳,而且是进入羽林军任职...”李旦说道。
“呃...朝廷用人只有法度,岂是我所能控制的,莫非王爷调我入京?”敬晖只能想到这里了。
“我现在虽是凤阁内史,那是天后为了稳住我,给我的虚名罢了。决定不了官员的任职,虽然有建议之权,但若是我建议之人,天后自然会有疑心,也不可能任用。”李旦说道。
“那怎么办?”敬晖有些为难。
“敬刺史别急,王爷既然来见你,自然想好了办法。”王德真跟在李旦身边数年,知道李旦一定是想好策略。
“请王爷赐教...”
“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先贿赂武承嗣等人...我再暗中相助...”李旦说道。
“贿赂武家之人?行此龌龊之事,岂不令人不齿。”敬晖性格耿直,听闻此话一脸诧异。
“古人言,成大事者当不拘泥于小节,你牺牲自己的名节以成大事,是为大义,非不齿也。况且还有我可以证明你的清白...”李旦劝道。
抱诚心行不齿之事,不计小名而成大事。
经李旦这么一解释,敬晖恍然大悟,点头答应。
这时王德真卸下自己身上的包裹递给了敬晖。
“这是?”敬晖不知何物,伸手接过之后,一掂量才发现是一锭锭的金块。
“王爷这是何为?敬某虽不才,但是家中也有些积蓄,岂能收王爷的钱财。”敬晖连忙将金块递了回去。
李旦伸手拦住,说道:“贿赂武家,已让你失了名节,再说了,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了大唐,且能让你这种忠心之人在钱财上再受损失。”
“王爷真是仁义之人也...”敬晖发自肺腑的赞道。
敬晖虽然与李旦只有这一面之交,已感到了李旦的不同,做事灵活思维清晰,讲大义不拘小节,待人真诚而有仁义之心,实在是非常之人也。
在李旦面前,敬晖竟没有丝毫的约束之感,也没有感到什么尊卑之别,更像是一对老友一般,于是他也不故作矜持,很坦然的收下了金块。
“近来,朝堂中的官员变动频繁,你要把握住机会,尽快而为,我会从中相助...”
“明白了...”
该说的都已说到位,已到了离别之时。
李旦伸出手来,握住了敬晖的手。
许是今晚谈论的话题太过重要,让敬晖有些过于紧张,他的手有些冰凉。
但是李旦的手很热,就像是一团火握住了一块冰。
“尽管放心去做,我们定能成功,到时候你就是大唐的功臣,功名利禄自不会亏待你...”李旦又给他加强了一些信心。
“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敬某也在所不惜...”
两下里别过,各自散去。
等到天色既白,李旦一行人已经回到了洛阳城外,李旦与王德真坐进马车,又悄悄的进了城。
宜春院的楚香阁内,那名叫“李旦”的人,此刻正和一众花魁挤在一张塌上睡着了。
担心花魁们走漏风声,昨晚一直没有让她们离开。
这名“李旦”其实是薛楚儿的侍女,昨天傍晚穿着李旦的衣服假扮而已,故意吸引人的视线。
李旦这一招用的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崔必安见时间差不多叫醒众人,带着薛楚儿与假李旦回了王府。
一切做的天衣无缝,只是李旦这一夜长途奔袭了数百里,已经累得散了架。
回来后便躺下便睡着了。
好在今日休沐,不用上朝。
只不过李旦昨夜包下了宜春院的所有花魁,彻夜风流一事早已传遍朝野上下,引发一番热议。
但是也引起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关注。
这里面自然就是薛怀义与武家之人。
薛怀义买凶行刺李旦未成,担心李旦知道是自己做的,这段时间便躲到了宫里监修明堂。
听闻李旦昨夜去了宜春院快活,气的是牙痒痒。
于是回了一趟白马寺,让刑大侠带着那群刺客再次行刺李旦。
薛怀义之所以胆大妄为,是因为武则天让他监修明堂之时曾告诉他,一定要将明堂修建的气势恢宏,富丽堂皇才行,因为这将是武则天用作登基大典之用。
所以薛怀义已知道武氏将当国,也不再惧怕李旦的身份。
而李旦呢,在见了敬晖之后的第二日,便又悄悄约见了司卫寺主薄桓彦范。
司卫寺主薄,只是个从七品上的官职,这个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就决定着这个位置并不是十分的重要。
但是这桓彦范不喜观书,但是为人慷慨豪爽,颇有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