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薛怀义?你谁啊?老老实实登记去。”守门将领也怒了。
“让你长长记性...”见守门将士不给面子,薛怀义也恼了火,上去就打了将领一巴掌。
守门将领顿时蒙逼了。
自古以来,敢在天子脚下,皇宫门前打人的,除了天潢贵胄,那就是傻子愣子。
这家伙看起来两者都不像。
守门将领也不含糊,立即指挥着士兵来拿薛怀义。
“住手。”喊声来自内常侍范云仙。
范云仙在城门内看到这里打了起来,便跑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范云仙久在武则天身边伺候,当然认得薛怀义。
于是连忙跑了过来,说道:“薛大人,你来了。”
守门的将士见范內侍如此恭敬,大惑不解。
“天后今日下了旨意,特请薛怀义法师入宫讲经,任何人不得阻拦。”
有了天后的旨意,守门将士只得悻悻的退到一边,将领还憋屈的捂着火辣辣的脸,心知,只一巴掌是白挨了。
“以后薛法师也要经常出入,大家都记得,不论何时,立即放行。”
“夜里也要么?”
“没听明白?是不论什么时候,只要薛法师要入宫,立即放行。”范云仙厉声说道。
“哼...不长眼的东西,胆敢阻拦我,找抽。”薛怀义甩了甩衣袖,十分的不屑的带着索元礼入了宫。
等到薛怀义走后,守门将士才问道:“这是谁啊?”
“冯小宝!”
“啊!”守门将领脖颈一凉,开始为自己的鲁莽后悔了。若是冯小宝砍了自己一刀,那也不得白挨着。
太初宫内,薛怀义气哄哄的走在前面,索元礼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有些畏畏缩缩的跟在薛怀义的身后。
“你刚才可真威风...”索元礼羡慕的说道。
“哼,打他一巴掌算是轻的了,我要是有刀,非得砍了他不可。”薛怀义愤愤的说道。
“呃...砍人是犯法的。”索元礼跟着说道。
“哼,有些人不对他们狠一点,就不知道我的厉害。”薛怀义愤恨的说道。
“干爹记住,以后是为天后办事,代表的是天后,行事就要心狠手辣。”
索元礼本就是个阴狠的人,只是平日里隐藏的好。
现在见了薛怀义的手段,心里痛下决心,要做个心狠手辣的人。
...
武成殿,武则天高坐龙椅之上,上官婉儿和韦团儿一左一右的伺候着,案头上还放着刚批完的奏折,內侍们将奏折捧着拿去了政事堂。
“洛阳僧侣薛怀义参见天后...”薛怀义跪倒在地,拜道。
看着已经改名为薛怀义的光头冯小宝,武则天满意的笑了笑。
“草民索元礼拜见天后娘娘...”索元礼对着武则天便是三叩九拜,行了一通大礼。
武则天知道,这便是薛怀义举荐的胡人。
“都起来吧。”
武则天抬眼望去,但见那索元礼,身形高大,体型消瘦,双目深陷,目光炯聚,鹰鼻如钩,颧骨高耸,满脸胡须,一眼看下来,便知道是个阴险残忍的人。
“你可知道徐敬业谋反一案?”武则天问道。
果然与此有关。
“草民知道...”
“那你对徐敬业谋反案的处理结果感到如何?”武则天冷冷的看向索元礼。
“咳...”索元礼有些略带紧张的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草民以为,甚为不妥。”
“哦!不妥在何处?说来听听。”武则天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草民以为不妥有二,其一,涉案之人处罚过轻,除贼首受戮以外,其余人等无人问斩受戮,罪责太过轻,如此一来,难以震慑天下有异心之人。”
武则天轻轻的点了点头。
薛怀义见武则天点头了,心知干爹猜到了武则天的心思。
“其二,此事未能追查清楚,流毒未除,反心仍在...”
索元礼此话一出,武则天盯着索元礼,道了句:“很好。”
“若是交由你来审理,你会怎么办?”
“大兴告密之风,对疑者施以酷刑,保证可以顺藤摸瓜,将所以怀有异心者挖出来,然后杀人立威,以威制服天下。”
这些想法与武则天不谋而合,而武则天正需要这样一个人来执行。
“很好。”
武则天对索元礼的对答很满意,又见其人阴狠,便有了使用此人的想法。
果然没过多久,武则天就下了一道旨意。
说索元礼献策有功,破格提拔为游击将军,虽是个杂号将军,但也是从五品下的武散官。
命其为按问罪犯的推使,并令他在洛州牧院为制狱,主管审理京城所有监狱的案件。
索元礼可谓是平步青云,一步登入庙堂。
这里面有他揣测圣意的原因,自然也有薛怀义吹的枕头风举荐,还有他胡人的身份。
总算找了个可以信得过的帮手,武则天便开启了她的排除异己之路。
对于朝中那些阳奉阴违的宰辅,武则天当然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