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垒,虽报出了李旦的身份,但是口说无凭,并不能让王孝杰相信。
“凭证印玺何在?”王孝杰十分谨慎。
现在是多事之秋,验明正身,确保无误这才是王道。
李旦这面早有准备,只见陈子昂一骑飞出,直奔夏州军面前,将李旦的幽州都督印玺展示给了王孝杰,在再三确认无误之后,王孝杰这才打马前行,随着陈子昂一起去见李旦。
离着李旦约三丈远,王孝杰一个飞身,跳下马来,稳稳当当的立于李旦的马前。
只见王孝杰双手抱拳于胸前,声音洪亮的说道:“夏州军副将王孝杰参见豫王殿下,刚才多有冒犯,请恕末将不敬之罪。”
王孝杰的这一连串动作,犹如行云流水,既飒又稳,显示出他扎实的功夫底子。
王孝杰看上去约四十岁左右,身材高大魁梧,说话的表情不卑不亢,显得成熟稳重。许是常年在边境行军打仗,皮肤显得有些黝黑,但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显得很是精神。
“不知者不罪,王将军休要放在心上。”李旦宽慰道。
“夏州军为何停了下来,驻足不进啊?”
听闻李旦问起夏州军的情况,王孝杰有些难过。
王孝杰稍作调整,强忍着难过,三句并作两句,快速的将王方翼被带走,半途听闻程务挺被斩杀,夏州军产生哗变要返回夏州...一一说了出来。
“既然军中无主,现在本王以幽州都督的名义接管夏州军,你速速将军中都尉、校尉、旅帅、队正、伙长全都叫来,我有话说。”
伙长是大唐军队的最小组成单位,每伙十人,类似于现在的一个班。
五伙成一队,五十人,设队正。
两队为一旅,一百人,设旅帅。
两旅为一团,二百人,设校尉。
四到六个团为一军府,八百到一千二百人,设都尉。
夏州军这次来了二十个军府,两万多人,加上运送粮草辎重的士卒,约莫着两万两千人左右。
两万多人,群情激愤,别说劝解,就算是让他们都静下来都是问题。
李旦虽是亲王,但并不是夏州军的人,也没有和他们同甘共苦过。
想直接劝说,士兵们根本不买李旦的账。
所以,李旦这才想着把伙长以上的叫到一起,先把他们说服,士兵们不听将军的,但是都听自己伙长或是队正的,因为他们天天生活在一起,有感情。
“现在士兵在哗变的边缘,我也叫不动他们...”王孝杰有些为难。
“骆大人,给我几个炸弹。”李旦对着骆宾王说道。
骆宾王会意,示意身后的士兵打开随身携带的箱子,小心翼翼的拿出来了几个黑疙瘩,递给了李旦,黑疙瘩后面还拖着一根巴掌长的麻绳。
王孝杰疑惑的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
只见李旦接过黑疙瘩,打开火折子点燃,将麻绳点燃,然后用力的抛向了两军中间。
幽州兵全都用手捂住了耳朵,李旦也示意王孝杰捂上。
王孝杰拧着眉头,不知李旦这是在搞什么!但还是有些不情愿的伸出手来把耳朵捂上。
轰...一声巨响,吓得王孝杰一哆嗦。
李旦又接着扔出几个黑疙瘩。
轰轰轰...接着又是几声,巨大的爆炸带来了地面的晃动。
夏州兵被突如其来的连续爆炸声惊得有些慌神,全被震慑住了。
他们一脸惊恐的看向了爆炸的地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的嘈杂声,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旦打马向前,大声说道:“夏州军听着,我乃大唐豫王、幽州都督李旦,伙长以上的军官的全都聚过来,我有话说。”
李旦这几个月的锻炼,身体素质已经有了非常大的提升,此刻一声大喊,声如洪钟,响在众人耳边。
夏州兵刚刚被炸弹威慑,此刻又被眼前英俊潇洒的李旦震惊,知道李旦不简单。
伙长以上的军官也敢怠慢,纷纷走了出来,聚到了李旦面前。
“诸位将士,我已听王孝杰将军说了王方翼将军被囚之事,我深感惋惜,也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我相信朝廷会给王方翼将军一个公道。”
“公道?那朝廷为何杀了程务挺将军?”军官之中当场有人质问道。
李旦也知道程务挺冤枉,武则天说他勾结叛臣,这是在向他身上泼脏水,找个借口杀了他而已。
但是现在程务挺已经被杀,再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若是告诉夏州兵真相,说程务挺真的是被武则天冤杀的,那士兵们不得马上就造反。
所以要想稳住夏州兵,就只能让程务挺就得把这个黑锅背到底。
李旦违心的说道:“朝廷已经查明,程务挺将军勾结叛臣唐之奇、杜求仁,怀有异心,所以请众将士相信朝廷。”
李旦说出了唐之奇、杜求仁,有名有姓,就是让自己的话更可信。
其实众将士哪里知道什么真相,多是以讹传讹。
现在有了李旦在此为朝廷背书,众将士也开始相信了。
“突厥袭扰我大唐边境,无数百姓惨死其手,牛羊粮食被掠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