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从颜值来说,薛楚儿和自己的两位爱妃是一个级别,只是气质不同。
两位爱妃是养在花圃的牡丹花,薛楚儿是路边的蔷薇,妍态各异,各有特色。
这会儿,那个举人已经将自己的诗稿朗诵完毕。
举人自称姓朱。
朱公子个子不高,颜值也十分堪忧,但是朗诵自己的诗时,却自信不已,犹如全世界最靓的仔。
此刻微抬头颅看向天空,负手在背,完全陶醉在自己的诗词世界之中。
院内一片寂静。
“我的诗怎么样?”朱公子脸上带着兴奋与期许。
“呃…”
朱公子的诗着实一般,薛楚儿见多识广,等闲诗句自然难入其法眼。
但是出于职业习惯,薛楚儿还是清了清嗓子,对诗词进行了一阵点评,略带吹捧的那种。
点评的言语也显示出了薛楚儿较厚的文学底蕴,寻常官妓还真拍不出这样高级的马屁来。
朱公子咧起嘴角,笑意慢慢扩散到整张脸,颇为受用。
“只可惜朱公子此诗虽好,但不适合谱曲...”薛楚儿最后一脸可惜的说道。
听闻不能赋曲演唱,朱公子的脸立即耷拉了下来,表情中写满失望。
“我愿出钱十贯请楚儿姑娘赋曲吟唱。”朱公子不甘心的叫道,开口就出价十贯钱。
朱公子这次来,为的就是借助薛楚儿将自己的名声的打出去,所以打算出高价来换取楚儿赋曲吟唱。
“朱公子的诗,真的不适合,不是钱的事。”薛楚儿摇了摇头。
“十五贯…”
“二十贯…”
…
“五十贯…”
“朱公子,算了吧。楚儿姑娘已经说了你的诗不适合赋曲了,何必强人所难呢!”一个身材修长,面相俊朗的公子站出来劝解道。
“楚儿姑娘,我出一百贯...”朱公子还在做最后的试探。
“朱公子,大家都是文人,请注重自己的名声,务做纠缠。”又是那位俊朗的公子。
朱公子无奈,道了句在下孟浪了,便坐在了桌旁喝起了闷酒。
接着又有几位公子吟诵了自己的诗稿,也都未获得薛楚儿的赋曲吟唱。
有了朱公子的前车之鉴,自然也没有人再试图用钱来强求薛楚儿赋曲吟唱。
听了这几个公子的诗,李旦非常失望。
大唐诗风最盛,李旦本以为在花魁薛楚儿这里可以见到一些青年才俊,听到一些绝世之作,没成想都是一些普通的货色,所以李旦心中倍感失望。
想想也是,大唐诗风盛,写诗的人自然也多,只是写得好的毕竟少数。
李旦只怪自己穿越的不是时候,李白和王维还得十七年后出生,杜甫还得二十八年后出生,白居易还得八十八年后出生...
这些个诗仙、诗佛、诗圣、诗魔...都还没有出生,所以大唐的诗坛现在显得还是太冷清...
薛楚儿也是满脸失望,毕竟这些都是各地的名人,却没有一人的诗能入了她的法眼,更别说打动她,走进她的内心。
薛楚儿之所以宁愿来到宜春院做一个清倌儿,也不愿在内教坊侍奉皇室贵胄。
正是因为她有才情,想着能遇上一个红颜知己与之共情,只可惜至今还未能遇到。
“还有哪位公子有诗么?若是没有,楚儿姑娘可就回屋休息了。”婢女看出了薛楚儿的心思,向大家问道。
“在下梓州陈子昂,我有一首诗,请楚儿姑娘评鉴。”说话的正是那位俊朗公子。
陈子昂!李旦眼前一亮。
这个人李旦是知道的,《登幽州台歌》的作者。
薛楚儿对着陈子昂微微颔首,算是对他刚才劝阻朱公子的感谢。
然后说道:“陈公子请了。”
陈子昂踱步穿过流水曲觞,来到薛楚儿席前,略一沉吟,徐徐诵道:
平生白云志,早爱赤松游。
...
不然拂衣去,归从海上鸥。
宁随当代子,倾侧且沈浮。
“好诗!”
陈子昂诵罢,在场的一众举人不禁拍手而叹。
这首诗诗风刚健,完全不像其他人的诗歌中充满绮靡纤弱的习气。
薛楚儿眉眼一挑,心中一喜。对着陈子昂频频点点头,表达了对这首诗的赞赏。
李旦虽然不慎懂诗,但也觉得陈子昂的诗寄兴幽婉、词意激昂,着实不错。
“此诗如何?”
众人还不知该如何评论,只听薛楚儿说道:“陈公子诗风刚健,风雅兴寄,充满汉魏风骨,令人赞叹。”
“风雅兴寄,汉魏风骨,这则评鉴甚妙。”众人也被薛楚儿的才情所折服。
“楚儿姑娘谬赞了!不知楚儿姑娘能否为此诗赋曲吟唱。”陈子昂志得意满的问道。
“当然可以,陈公子请将诗词写下,待我赋曲吟唱。”
等到陈子昂将诗词写完,薛楚儿已伸出纤纤玉手,一边抚琴一边歌唱。
这么短的时间便谱写了一首高质量的曲子,李旦也不禁感叹,薛楚儿果然是个才女。
见识了薛楚儿的才情与作曲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