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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儿,舅舅在县城住习惯了,不想去乡下住!”
舅舅摇头笑道:“你也别太担心,新任县太爷又为民做主,有他在周家不敢乱来!”
王渊摇头苦笑。
舅舅还是经历太少,不知豪强为了利益,有多不择手段!
至于县太爷,在普通人眼里很大,但豪强真不怵!
流水的县太爷,铁打的豪强!
豪强在县城、郡城都有人,县太爷也不敢乱动他们。
像刘家那样,通匪铁证如山,县太爷趁势拿下一个!
赵清荷小声道:“表哥,阿爹不是不想给你去乡下,是他舍不得一个人!”
“臭丫头,胡说什么?再敢乱说,阿爹打你了!”
舅舅面红耳赤,扬起蒲扇大手,作势欲打!
“表哥,阿爹喜欢邻街的花寡妇,一直想娶她为妻!”
赵清荷像小兔子一样,躲在王渊身后,飞快说了出来。
王渊瞅着舅舅一脸促狭:原来你是在这样的舅舅,喜欢一个花寡妇。
“臭丫头,你乱说什么,坏了你花姨的名声!”
舅舅大手向下一拍,打在了空气中,面红耳赤道:“渊儿,别听臭丫头乱说,舅舅没那个心思!”
“不喜欢人家,老实去临街溜达,偷偷看人家干什么。别人来打菜刀,一分钱不便宜,轮到花寡妇来,直接不收钱,还让我叫她花姨。”
赵清荷撅着小嘴,叭叭说了起来:“表哥,每次我开口替,阿爹都会凶我。他疼你,你帮帮阿爹,让他早些娶了花姨,好给赵家传宗接代!”
“臭丫头,你胡乱说什么,根本没有的事,我不收你花姨钱,就是看她家庭困难,再说她平时东东西来!”
舅舅急的面红耳赤:“渊儿,别信这臭丫头胡说!”
都是舅舅帮外甥说媳妇,哪有外甥帮舅舅说媳妇的啊!
“清荷!”
王渊抿嘴笑道:“既然舅舅喜欢她,为什么不招人说媒啊!”
赵清荷白眼一翻:“以前是没有钱,上次你给一百多贯,我本来准备找媒婆,替阿爹把这事办了,结果你要弄粘土坩埚,买材料又烧窑,一下子花了一百贯,阿爹感觉钱不多又说不娶了!”
“闭嘴!”
舅舅满面通红摆手:“渊儿,你别听这丫头胡说!”
“舅舅,这是正事!”
王渊唇角微挑:“等周家送钱过来,我留一千两给你,赶紧把事办了。你要是再犹豫,等别人过去提亲,她要是答应了,有你后悔的!”
“不会!”
舅舅摇头:“她嫁人有个条件,要带瞎眼的婆婆、一双儿女,多带三张嘴吃饭,没有人敢答应!以前舅舅也不敢,铁匠铺赚这点钱,还不够清荷的嫁妆!”
“对婆婆如此孝顺,对儿女不离不弃,这是个好女人啊!”
王渊一怔点头:“舅舅你若真喜欢就娶了吧,咱家也不差三张嘴吃饭。若是没真感情,以咱现在条件,你娶黄花大闺女,也是可以随便挑!”
这个时代婚姻,多少人嫁女,就是为了家里少一个人头税,再给女儿找一个吃饭地方,也顾不得考虑对方年龄、前途、爱情,毕竟温饱都没解决。
“要啥黄发大闺女啊,舅舅这把年纪了,那不是作孽么!”
三十五岁的舅舅红着脸道:“就花寡妇了,她人心肠很好,又勤俭持家,是个过日子的女人!”
王渊笑道:“那行,清荷找个媒婆、再买一车聘礼,办的风风光光!”
“不、不了!”
舅舅连连摆手:“我是续弦,她是再嫁,大操大办别人会戳脊梁骨的,接人过门就行了!”
王渊也没强求!
这个时代,人言如虎,闲言碎语能淹死人!
到了下午,周家货款送来了,一共有两千两银子、七百两黄金,晃得一屋子人眼睛都睁不开。
不等一行人去办聘礼,又一辆马车来到赵家铁匠铺。
一看车夫、马车里下来的人,二虎、郭仓三兄弟眼神一凛,神情竟都有些紧张起来!
来的是赵为民、许捕头!
不过两人都是一身布衣,看起来像个普通人!
但许捕头腰间垮的牛尾刀,表明了官府身份!
赵为民抱拳一礼:“学生冒昧登门拜访,还望先生见谅!”
赵清荷看呆了,这个气度不凡中年人,竟然称表哥为先生。
他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王渊不高兴摆手:“不要再行礼了,我不喜欢这样!”
“是,先生!”
赵为民苦笑取出一封请柬:“我此来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