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接诊大量形形色色的临床患者,或多或少,边沐几乎每天都能从中汲取一定的中医、中药新认知,记录、整理、去伪存真、去粗存精……边沐时时都在进步。
医术稳中有升,那是一种不显山不露水的提升,边沐并不是刻意那么做,纯属自然!
那位潘总也没觉着边沐给自己制定多么神妙的医疗方案,名贵中西药用的也都非常有限,多数时候,甚至从未用过什么名优特效药,然而,一天天的,他的体质明显开始好转,整个人悄然康复了许多……
潘总读过好多书,即使病重期间时不时还翻看几页“闲书”,他发现,用“平中见奇”这句成熟形容边沐再合适不过了,行医治病,贵在对症!边沐行医又严守医德,不管病人家底如何,他都尽量将治疗成本降到最低,拉长时间尺度,边沐越发显得与众不同。
潘总见过大世面,脑子绝对好使,慢慢的,他逐渐意识到边沐或许才是真正的良医。
惊闻陈阅卿病重,出于关心,第一时间,那位潘总特意打电话打听一下具体啥情况。
“陈董病势非常沉重,打个不恰当比方,跟您病情加重那会儿相比……陈董可是危险多了。”电话里,边沐实话实说。
“有救吗?”电话那头,潘总毫不隐晦地问了问。
“怎么说呢……各方面条件要能及时到位的话……最起码,陈总至少能够最大限度维持最基本的仪容。”商界人际关系想必比医学界要复杂得多,边沐说起话来自然得谨慎一些。
有些话,只能藏在心底,跟谁都不能随便透露。
有时候,就算接诊特别普通的老百姓患者,有些话,面对患者家属、亲友,边沐也能做到惜字如金,事关医德,边沐向来不敢有丝毫倦怠。
“喔……各方面条件?你指?”
“这……你们这种有身份的人一旦横生重病,家属、亲友……难免会生出许多不便解释的杂念……患者难免会陷入一种比较特殊的‘孤立’之境,这种时候,我们当医生的免不得得替病人做点特殊筛选工作……最大限度保证病人可以得到应有的照顾,这方面,您是过来人,不用我多说的。”电话里,边沐尽量做到点到为止。
电话头,潘总沉默了片刻。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声调沉稳,潘总在电话里问了问。
一时间,边沐也没法判断潘总这是礼节性随便说说,还是确实有意帮衬陈阅卿一把。
“以您的身份……肯定能起一定作用,反正您现在已经康复大半了,日常出行早已不成问题,要是方便的话……可否麻烦您每天上病房探望一下陈董?”电话里,边沐临时起了些特殊的念头。
“仅此而已?!还每天?上午还是下午?或者晚上……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病重那会儿你特意安排我那帮最铁的哥们在病房里守着我……我猜得对吗?”潘总脑子好使得很,多多少少猜出来点边沐的用意。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我个人认为啊,陈董尽快康复对您应该是大有裨益的,所以……再有,陈董方方面面能力都挺强的,无形之中……好多事他更习惯亲力亲为,眼下突然彻底失能……好多事……家事、公司商务……什么的不是就出现断层了嘛!他身边的亲友应该没什么准备,家里家外的要是乱作一团,陈董这边怕是就更加艰难了,以您的身份时不时过去探望一下,我个人认为可以正正人心,最起码,病房那边就不至于乱到哪儿……那样的话,陈董还是有康复机会的,当然,由于病势过于沉重,这种机会确实不是很大。”电话这头,边沐尽量用最准确的语言将自己的本意表述清楚。
潘总那边再次陷入沉默。
“其实……在病房里我就琢磨,为什么其他医生无法为我提供有效的治疗帮助,而你不显山不露水地就做到了,人前人后还毫不张扬,最终救我一命,人呐!可能在最灰暗的时期才能保持最清醒的思考,后来,慢慢的,我也反向推演过多次,也许,我们这些做生意的长年浸泡在名利场中,渐渐变得重利轻义……正心渐失,多少有些正气难扶,久而久之,也算是自己把自己给整垮了,我想……陈阅卿跟我的情况大体相似,只不过……没想到他病得这么沉重,没问题!反正我现在在病房里待着也闷得慌,正好出去走走。”电话里,潘总居然深刻反省了一阵子。
潘总这一反应完全出乎边沐的预料。
“那太谢谢您了!陈董今后要是能神智渐复的话,那也是丽津商界的某种大幸!”一时间,边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作为医生,救命容易,救人最难!这是我祖父逢年过节总爱念叨的话,说来惭愧,要不是此次遭此大病,说不定这辈子我不大明白他老人家意欲何指呢!”
“潘总过谦了!我正准备上陈家做点针灸治疗,要不……您也一并过去探望一下陈董?”
“那是最好不过了,顺带着我还能向你请教一些护理方面的常识,否则,干巴巴守在病床前,啥忙也帮不上我也着急不是!”电话里,潘总说起话来比之前可是平添了不少人情味。
真切地感受到潘总惊人的转变,边沐心下甚感欣喜,不过,现如今,他可是成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