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突然再次辞职一事要是让老妈知道了,肯定对她身体不好,借此机会回老家一趟正好铺垫铺垫,省得老妈将来有所察觉。
高考在即,抽空还得上学校问问边悦最近的学情,省得她任性贪玩,真给你考个二百多分,那可就惨了。
取过脸盆,注入半盆凉水,边沐将剩下的挂面汤就手搁进盆中,上面加上锅盖,如果回得早的话,应该还不至于放坏,热一热还能吃。
倒了三次车,边沐这才来到翠薇山下。
一路步行了没多远,碰巧遇到一位熟识的老药农,老头开着一辆柴油小四轮,正好顺路把边沐捎到了梅坞。
谢过老药农,边沐就近找了块大青石,上面垫了点灌草,半躺半卧在上面给药农老裴发了条信息等着他过来接人。
三五分钟过后,就见老裴开着一辆工具车过来了,副驾位置还坐着一个男的,应该是养路工的儿子。
拉开车门,边沐上车坐好,随口问了问:“病人现在啥情况?”
“自己翻不了身,不过,四肢都有知觉,左腿抬不起来,使不上劲,搯我爸一下,反应也还正常。”养路工的儿子连忙回应道。
一听这话,边沐放心多了,不管怎么说,不用着着急急联系住院事宜了,自己现在四六不靠的,在哪儿找床位怕是都帮不上啥忙。
养路工夫妇二人住在山脚下一块平整的空地上,三明两暗五间房,小院修建得有模有样的,不远处好象还自己打了一眼深水井。
养路工趴在卧室正发愁呢,听着边沐进门,养路工赶紧客气了几句。
边沐见他后脑勺头发都白了一大半了,猜着他怎么也有六十多岁了。
戴好口罩、手套,边沐冲养路工说道:“叔!我帮您检查一下,大家都是自己人,您不要有啥顾虑,觉着痛,您就大声说出来,觉着痒,也大声说出来,哪儿特不得劲,你也一并说出来,不用拍片子,咱也能查它个七七八八。”
“明白!真是辛苦你了。”养路工连忙致谢道。
“不客气!”说着话,隔着秋衣,秋裤,边沐开始拿拿捏捏地做起了骨诊。
养路工反应还算灵敏,一会儿说痛,一会儿说麻,一会儿说痒……听在耳中,边沐一一默记于胸。
事关腰椎大事,边沐一点儿也不敢大意,检查得特别仔细。
半个多小时过后,边沐后背已经见汗了。
长舒一口气,边沐心里有底了。
“不太要紧!我得在‘金门穴’上走两针,‘悬枢穴’上走一针,一刻钟之后,无论有什么反应,您都得眼我说一声,啥反应也没有也是一种反应,也得明告我一声啊!”
“知道了!伱扎吧!信得过你!”养路工豁然回应道。
边沐从随身携带的双肩背包里取出一个紫红漆盒,还没打开呢,药农老裴借口抽烟,拉着养路工的儿子出门到院子里抽烟去了。
“准备点山茶,放点枸杞、冰,好好泡壶茶,待会儿边大夫该渴了。”药农老裴叮嘱了养路工儿子几句。
“好嘞!这就去!”说罢,养路工儿子上厨房烧水去了。
养路工妻子没什么文化,在啥忙也帮不上,跟老裴客气几句上厨房调馅儿准备包点饺子大家吃。
见旁边没外人了,老裴装边沐拉到一边悄声商量了几句。
“用普通钢针不行吗?非得伤你元气?!实在不行咱叫辆120送他上县医院住上几天,看你面子,之前那些同事对他也不会太差,大不了将治疗周期拉长一点,治疗方案还是你来出,咋样?”药农老裴这是心疼边沐,在他看来,无非就是多费些时日,多出点钱,只要不耽误治疗就行。
“得亏您处理及时,用药也用的是上品,他这才躲过一劫,我现在所做的跟您同理,当下最重要的就是抢时差,至于说伤身一事您也不用担心,就我那点内力底子,还没怎么消耗就全泄了,咱走慢针,最多出点虚汗,您觉着呢?”
低头想了想,药农老裴乐了。
“也是啊!你又没正儿八经练过内家功夫,哪来的随心所欲的内劲,那好!千万别急,慢慢来!”说罢,老裴上前搭把手帮着边沐开始消毒。
金针绵软,施针者必须具备极高的刺针技术才能化柔为刚,要么以内劲驱动,要么以极其娴熟的手法驱动,最终都能收到化腐朽为神奇的奇效。
边沐二者兼备,只须付出耐心即可。
一针扎完,足足耗费了二十多分钟。
十分钟过后,边沐凝神在养路工后背“悬枢穴”上扎了一根长长的金针,这一针有讲究,业内称之为“金波渡”,这种针法,一波三折,最考验施针者的腕力和手臂上的阴柔劲力,得亏边沐平时得空就对着猪皮苦练,这会儿也不觉着有多费劲。
药农老裴虽说扎不了这么高深的针法,不过,“金波渡”他还是懂的,见边沐并不是特别费劲就启动了“针气”,暗自称奇之余,老裴认定边沐将来必成大器。
养路工很是听话,扎针过程中,只要有什么特殊反应,他则立马出声报告,边沐将其一一记在心上,随时根据实际变化不断调整用针方式……
醒针最少也得两个小时,边沐长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