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禛在吊白清漓胃口,故意让她问自己。
白清漓看他笑眯了狐狸眼,白了他一眼,说好才醒,哪来的时间许愿。
她还是问了一句,“你许的什么愿?”
“我许的愿望是,等和清漓成亲后,一年生一娃,最好是生五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负责习文练武学医,闺女就负责貌美如花,陪她娘亲解闷。”
白清漓捏紧粉拳捶在他身上,“猪也没有这么生的,还五儿一女,要是生不出那么多儿子,你是打算学那些世家子,一房一房妾氏纳回来给你生吗?”
阡陌禛当即握住清漓的拳头放在心口,“怎么可能,即便只生一个闺女长得像你也是好的,我们就把她养到二十岁,再给她招一门女婿,我们一家子不分开。”
白清漓白了他一眼,“闺女要是听见你这话,谁还敢投胎到咱们家,二十岁,怕是急都急死了。”
阡陌禛转身就将白清漓压在草地上,“所以,清漓急吗?今年你也二十了,可本王还不能将你娶过门。”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等多久,思及此他心中有着深深歉疚感。
白清漓推开他,“别闹了,我又怎么会与那世俗女子相同。”
她——才不急呢,急也不说。
“这里好美。”她将头依偎在阡陌禛怀里,贪婪地看着山下景色。
日初过后,山下又是另外一番景色,在这塔塔耳畔的镜湖边,昨夜生满萤火虫的地方竟然开满的是遍地的油菜花。
黄澄澄的花海连绵看不到尽头,圈着湖水成了一景。
“边关满是砂石,种下的庄稼能收上来五成都是好光景,唯有这油菜长势好,可以打了菜籽油换些钱,是他们一年唯一的指望。”
白清漓一想到昨夜一时心中欢喜,在草地上追逐虫子的场景就暗暗忍不住后悔。
她追寻的是快乐,踩踏伤害的却是百姓的口粮。
思到这里,眼前的美景也无法让她那样欢心了,“禛,有一些冷了,我们回去吧。”
阡陌禛以为她看到眼前的盛景会开心,没想到这样的美景也只让清漓欢喜了一瞬。
他不太想离开,因为他怕回去后清漓还想立即起程回东吴,而他并没有好的借口让她留下来。
毕竟,东吴那边还有朝霞公主,还有清漓的至亲。
而他昨日说的那些话,清漓皆没有给他正面的回应,一夜的美好转瞬都没有那么甜了。
他轻轻颔首,将心中的忐忑与失落掩饰极好,应道:“好,我们回去。”
回去的路上,白清漓心事重重,她想的都是如今的天下,过得最苦的就是百姓,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靠老天爷的心情得口饭食,也未必能满足温饱。
皇帝昏聩无能,战事频发,若是西周强大到周边国家不敢来犯,又何尝不会有息兵养民的那一日?
她心中所忧并没有说出来。
身后的阡陌禛的心情却是沉落了谷底,他以为这一晚过后,将是二人近期最后的甜蜜,送人回去后,清漓就会回东吴,再相见只能等成亲一日了。
来时他努力让清漓欢喜,回去后他的心伤已经没办法再逗清漓开心,一路上二人各自想着心事,气氛越发地沉默。
绿柳死了,阡陌寒命清风收拾她的物品一并送到凤阳城,若有重要的物件一并随之下葬。
二人回到驿站,清风见王爷情绪不太对,有事也没敢第一时间开口。
倒是白清漓,忽然看到一个破了洞的麻袋杵在廊下忍不住惊叹。
因为她从那袋子豁口处看到了玉米种子。
她走过去,诧异地捡起地上的粮食。
“玉米种子怎么会在这里?”
阡陌禛不识得此物,见白清漓看得认真问清风。
“这是什么?”
“回主子,这是绿柳姑娘留在幽州城的唯一东西,是随着上次的物资一并带过来的,至于是啥咱们也不懂,被耗子偷食了不少,好像能吃。”
白清漓打断他的话,“何止能吃,它是非常珍贵的粮食。”
她欢喜地转过身,对着阡陌禛道:“王爷,我终于有救百姓的法子了,终于有能让他们吃上饱饭的种子了。”
她记得去年到西藩,留给车怡然一包种子,告诉他玉米的种植方法,本以为还要再等上一年,才能有所得,没想到这家伙这般心急,竟然让他给种成了。
这个时代,田产量小,种出来的麦穗又小又瘪,丰年十亩地的产粮不过四十石,只有五百六十公斤,是现代杂交种子收成的十分之一。
就这样,还要交给朝廷一半为租地的税收。
而这个时期的百姓,没有农机作业工具,一切劳作靠两只手,十亩良田又有几户人家拥有。
所以食不果腹的人家比比皆是。
这玉米对田地的要求没有那么高,抗严寒又耐湿热,可以在全国推广且产量是小麦的几倍之余。
不但玉米粒可以用来当粮食,玉米秆可以喂马,玉米棒也可以喂猪当柴耐烧。
她将玉米的优点详细地向阡陌禛介绍了一遍,满心希望地看着他。
“王爷,我希望您在凤阳一带推行百姓改种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