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漓嘴角上翘,对皇上道:“即便我不说,以皇上的英明睿智怕也能猜到那人是谁吧?”
她脸上的笑极为讽刺,就像一根针扎进皇帝的眼睛里,生疼。
“将皇后宣来!”
贤妃手上攥着的帕子都要浸出水了,皇后若是来了,哪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她强撑着比哭还难看的笑,替皇后说情道:“皇上,若是有事情吩咐,臣妾也可以代劳,皇后身受重伤不宜走动,如今在静养中。”
“受伤了?因为什么事受伤了?”他死死盯着贤妃。
在这深宫当中,谁敢刺杀皇后!这等谋反之事,他竟然一无所知。
白清漓很是平静地道:“皇后娘娘的身上的伤是因为驱毒,至于为何如此治,她又为何会中毒,都是她咎由自取。”
于是她简短将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当然,她不会平淡地说一切,而是有意将皇后诬陷她,就是想立即让皇上去死的事实带出来。
皇后本就受了刺激,在昏迷前就对皇后失望不已,昏迷期间皇后又做了如此多的失德之事,他连审问的心都没了,直接下令。
“传朕旨意,废黜后位,打入冷宫!”
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因为那个没有能力的二皇子,为了给小儿子铺路,接连又下了一道诏书。
“即刻起,让景王离京前往封地,无诏书不得回京!”
他疲累地再次闭上眼睛,看了一眼自己最虚弱之时还在身边的右相,“如今朕的身子大安,朝政大事便由右相向朕转奏。”
右相终于等来了他人生中又一次转折点,变成了皇帝最信任的宠臣。
“是,老臣定当竭尽全力。”
“即刻你就拟旨,废黜涡阳王代理摄政王之职,让他和景王一样,即刻前往封地,无诏书不得回京。”
皇上醒转后,一连下了三道诏书,朝局在短短半月间又起了变化。
而白清漓之所以直接让皇后跌入尘埃,一有复仇之意,二来就是趁机让皇上看到此时谁是忠心为他之人。
届时定能重用右相,如她所料,在病危之时,想尽一切办法带她入宫的右相得到了器重。
日后有了右相把持政局,对远在幽州的阡陌禛大有益处。
白清漓将最重要的事情办成后,也错过了揭发今日派人刺杀她的真凶。
不过不急,曲要一句一句地唱,戏要慢慢地演。
她看了一眼一旁松口气的贤妃,敛了眸子,不经意地扯了一下嘴角。
贤妃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莫名地心下一突,才因皇后娘娘连揭发她的机会都没有就失势安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宁安郡主,今日你也辛苦了,外面我已命人备了轿撵,一会出宫时可以多少歇歇。”
白清漓颔首,“有劳贤妃娘娘了。”
对方和她套亲近,她便与对方同样虚与委蛇就好。
贤妃再没借口留下,点点头离开。
白清漓直到目送她走,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离宫前,刻意叫来了周顺。
“周公公,皇上用药,我还有几句要叮嘱你。”
周顺小意地来到她近前,谦恭的不行,“宁安郡主请说。”
“周公公,今日刺杀我的人并非皇后,那人是谁还不得知。所以你伺候在侧时还是要多留心眼,有事及时与我说。”
周公公脸上的笑瞬间凝住,不是皇后娘娘?
也就是说,除了皇后还有人想要皇上死?
他后背发寒,想到一种可能性,那皇上要是真出了意外,他怎么办?
有人来给皇上投毒,他也不可能防住啊!
他他他总是要打盹的啊!
他忍不住恳求白清漓,“郡主,宁安郡主,老奴晓得您手段通天,求您给小的一次活命的机会吧!”
白清漓笑了,“周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第一红人,深宫当中遍布你的眼线,用不着这样吧?”
她可不会平白帮人。
要知道,太过圣母心,终究吃亏的是自己。
“郡主说笑了,奴才也是人,自然也怕死不是。”
白清漓淡笑,就是不为所动。
周顺见宁安郡主软硬不吃,横了横心,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无眼线,他压低声音道。
“其实奴才和郡主是同一种猜想,因为自从诏书立下后,贤妃就命人将七皇子接到了永乐宫中照顾了,您说那人不是皇后,那么会是谁呢?”
白清漓冷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证据的事情,本郡主怎么知道呢?”
周顺被看得没了脾气,内心哀叹一口气,这个宁安郡主,看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
“奴才是真的穷,郡主就可怜可怜老奴,多少给老奴支个法子!不用别的,就是奴才瞌睡打盹的时候,叫那人只要敢来就能被抓就成。”
白清漓笑了,“你这法子除非多长两双眼睛,这本事我可做不到,不过有另外一个主意。”
她拿出一大包药粉,“这包粉末你洒在宫门口,从此刻起,燚仪殿只留你一人,任何人胆敢擅入,这药粉都能沾染到他的身上,届时我自有法子知晓是谁还想暗中下手。”
“至于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