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艽远一命。
景王扶了一下头上歪斜的发冠,深吸一口气,这才恢复以往的斯文端雅的从容之态。
只可惜他粗重的呼吸暴露了他刚刚的暴虐之行,他指着地上身体蜷缩,出气多进气少的男人,威胁道。
“再给你一日机会,将阡陌寒做下的恶事在明日朝会上,当着父皇的面全部讲述清楚,饶了你妻儿一命,如不然你们整个永定侯府都等着给阡陌寒陪葬。”
他说完,愤然离开。
白艽远被丢在偏院的暗室当中,房门锁上,两侧安插了侍卫把守,确保不会偷跑,景王似无事人一般去了花街吃酒去了。
阡陌寒能受皇帝的看中,绝对不是单单他皮相好,受女人喜欢那么简单。在景王府,同样有他安插的眼线。
景王前脚才离开王府,后脚瑾瑜便带人来到小院。
干掉门前的侍卫,阡陌寒这个不该出现在宫外的太子现身在暗室当中。他一声冷哼,看着这间暗室墙上挂的各种刑具,还有房中四处散落的血渍,他笑了。
“孤的好二哥素有儒雅、亲民的好名声,没想到背地里还有这种癖好?”他把玩着一只带着倒刺的鞭子,随手丢在地上。
白艽远从昏迷当中醒来,看到绣着盘纹莽纹的皂靴,他慢慢睁大眼睛,终于看到了希望。
“太子?”
他头上的血已凝结成痂,虽然脑袋昏涨得厉害,可不伤及性命。
他慢慢起身,语气里满是希望地问,“殿下是来救臣的吧?臣一个字都没有说,殿下放心,他什么都没问出来。”
阡陌寒蹲下身子,点了点头,“孤就知道你是个忠心的,也不枉孤这些时日对你宠爱有佳。”
他拿出帕子装出心疼的样子替他擦拭额头上的血,“啧啧啧,瞧瞧,受了这么重的伤,二哥下手太重了。”
白艽远在这里多呆一刻都害怕,他祈求着,“殿下,带老奴离开吧,景王说老臣今夜若不说出所作的一切,明日朝会就让老臣一家老小的命都不保,殿下救救老臣一家吧。”
阡陌寒点头,“孤来了,你就不用怕,现在你可以告诉孤那药丸到底是怎么调制的吗?”
白艽远心下一骇,眼神不住地闪躲着,“殿下,老臣被景王伤了脑子,现在什么方子都想不起来了,但殿下放心,只要让老臣在一个僻静的地方休养上几日,一定能想起来。”
阡陌寒冷笑一声,“看来,你是想用此方子拿捏孤一辈子了,既然你不肯交出来,那就将你送给二哥,当做大礼吧!”
他话音落,捡起地上的鞭子亲自缠在白艽远脖子上,双手用力勒紧。
白艽远惊恐地瞪大眼睛,用最后的力气吐出几个字,“臣若死了,殿下的命也不要治了吗?”
阡陌寒手臂持续用力,手下的白艽远瞬间开始翻白眼。
他一字一句地吐出几个字,“清漓回来了,她会救孤!”
白艽远还想告诉阡陌寒,白清漓绝对不会救他。
可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在不甘心的心境下,咽下最后一口气!
阡陌寒丢下手中的鞭子掏出帕子擦了擦手。
“后面的人都安排好了?”
瑾瑜点头,“一切已经安排就绪。”
“走!”
阡陌寒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别怪孤心狠,怪只怪你不够忠心。”
他将人杀了,还在为自己开罪,想的是白艽远早一点将药方交出来,在恕他们白府无罪之时就该远走他乡,他却留下来用那方子想拿捏他,那么他就死有余辜,不足可怜。
景王还在天香楼里搂着姑娘畅饮,幻想着明日朝会当众揭露阡陌寒使用巫医术续命一事。
只要将京都十几条命案之事揭露,他就是全京城为之害怕的采花恶魔,别说拿下他的太子之位,父皇杀掉他的心应该也有了吧!
而在他幻想凳上太子宝座之时,他的王府前一队身披黄色马甲的侍卫已经将景王府团团围住,侍卫统领汪大海带着太子口谕已将景王府上下全部控制住。
“有人举报景王私扣朝廷命官,对永定侯动用私刑,咱们要入府找人。”
景王妃孔雁翎企图做阻拦,“王爷不在府上,你们要查抄王府也要有皇帝的圣旨,随便入府实属谋逆。”
汪大海早已经是太子的狗,谁会为了未来储君而去在乎一个景王妃的话。
“白侯爷是太子的御用太医,如今太子身子不适,四下找不到人,只能施此法,景王妃请让开。”
说罢,汪大海一声令下,带着人冲进了景王府,他们就似早得了风声一般,也不乱闯入,直接入了偏院。
孔雁翎心中大呼不好,王爷的癖好她这个王妃还是知道的,她虽不得夫君喜爱,可也知道那院子若是让禁军知晓,王爷在外面树立的亲民、谦谦君子的名声就毁了。
“大胆,你们不许进。”
汪大海哪会听她的话,侍卫们气势汹汹,带着人便往里闯。
孔雁翎急得不行,对下人道:“拦住,拦住他们。”
随后心里又忍不住咒骂自己的丈夫,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记出去喝花酒,皇帝有那么多个儿子,为什么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