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见时机到了,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徒手就去抢妇人手中的匣子。
那个自称杰大人的黑衣人见有刺客,反应迅速,抽出腰间的匕首向绿柳刺了下去。
妇人见有贼人,吓得妈呀一声,疯狂大叫,“有刺客,快来人啊,来人啊!”
吕杰同样不想有人知这件事,手中匕首飞出,直接刺进妇人心窝处。
婆子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府上的侍卫大人,问了一句:“为什么?”
随后口吐鲜血,肥胖的身子向后倒了下去。
绿柳冷冷看了一眼男人,“还真是凶残,对自己府里的人也下得去手!”
吕杰冷哼,“我下的手?分明是你这个刺客出手杀的人,我只是保护府上主子的安危,所以今天你也别走了。”
绿柳见他竟是这般狡诈,抽出腰间软剑与吕杰缠斗起来。
这里是主院开辟出来的小厨房,隔着甬道,这里的打斗起来,外面也没有动静。
吕杰对自己过于胸有成竹,以为定能将绿柳杀人灭口,没想到刺客还有同伙。
不一刻,同样身穿黑衣的刺客前来支援,没几下就将吕杰打压在地。
绿柳扯下头上包裹的头巾,团了几下塞进吕杰的嘴里,“先绑上。”
她打开匣子,确认里面是一颗人心,想到主子的未雨绸缪,将身上的荷包扯下,将里面快要发臭的猪心放进了笼屉里。
只是婆子死了,吕杰又不可能听她的,这心蒸煮好由谁送好?
她抽出匕首,将刀尖横在吕杰的脖颈处,“我知道,你只是云国公的侍卫,杀人取心一事不过是奉命行事,今日你若听从我的指示,我可以放你离开。”
吕杰冷笑一声,“笑话,我吕杰一家世代侍奉国公府,你以为我是那贪生怕死之辈?”
其中一个听了不耐烦,他脚踩在吕杰的腰眼处,发着狠道:“小子,知道你心狠手辣,但是不知道你死前坏了云国公的大事,你的老子娘能否好好地活着!”
绿柳看了一眼同伴,赞同道:“他说得对,主子再重要,能重过自己的爹娘?你如此替云高岑效命,他可有全然地相信你?你替他卖命之时,他实则也在用你的家人拿捏着你吧?”
吕杰别开头,一副油盐不尽的状态。
绿柳气结,“不肯配合是吧?你当这样我们就没办法了?我现在就把你带回来的这颗心废了,让云高岑无心可用,你觉得你还来得及再为他找新的吗?”
“走,直接将人压到京兆府,让祁大人自己审查去。”
吕杰听他们说要押送自己走,还不给国公爷送心,那自己的爹娘真的会死的。
“你们说的是真的,若我听你们的,当真放我离开?”
绿柳哼了一声,“你前后杀死三条人命,竟然还妄想离开,我们只能答应你,若你乖乖配合,在云国公府出事前,可先行将你的父母亲人送出京城。”
吕杰垂首,苦笑了一声,“若可以,谁又愿意干杀人放火之事,不过是听从命令受制于人罢了。”
“罢了罢了,我听你的,说吧,要我怎么做?”
说话间,绿柳已经将那颗幼仔的猪心蒸熟取了出来,“你将这个送去,今晚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
吕杰站起来,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婆子,眼底有不明的情绪翻涌了一下。
“我听你们的,但是你们先给我松绑。”
绳子才松开的那一瞬间,吕杰手如鹰钩利剑向着绿柳脖颈探抓下去。
绿柳身体一侧,手中捏着的药丸塞进他的口里,拼着鱼死网破的架势,手掐住他的下颚,让药丸落进了他的腹中。
“别做无畏的反抗了,真当我会信你?你刚刚吃下的药,两个时辰后就会发作,发作时肠穿肚烂,到时候后悔可别怪我没有好心提醒你。”
吕杰最后屈服,他嘴上骂着卑鄙,手中端着猪心走进国公爷的书房。
看到他进来,沉着脸道:“今日怎么这样地晚,时辰都耽搁了。”
吕杰垂首,“目标定得有些远,发生一点意外。”
云高岑看着被蒸煮好的婴孩心脏,眉头蹙了一下,“今日怎么是你送来的,煮得还这样丑陋?”
吕杰垂首没有说话,好在云国公也没有多问,捋了捋胡须,将心脏三两口给吃了。
绿柳在院中树影下看着这一幕,莫名地想呕。
哪怕知道已经换了猪心,可是看他那样没有负罪感地吃完“小儿”心脏,就觉得云高岑比这世上最恶的杀人犯还要十恶不赦。
他是怎么做到如此安心享用的?
“吃吧,一会就让你付出代价!”
她们家郡主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云高岑咀嚼完最后一口“小儿”心脏,又端起一碗药汁喝下,长叹了一口气。
“若说这世间的邪术还真是让人心生畏惧,哪怕是本公自己在用此术,也不免觉得害怕。”
绿柳冷哼,“害怕,我看你吃得挺香,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云国公又道:“吕杰,下一次将目标定得再偏远一点,一定一定要确保不被人察觉。”
“是,国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