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漓诧异,“废这么大劲,将人带到跟前就为了看一眼?”
阡陌禛起身上车,转身伸手去牵白清漓,“这人只是个傀儡,既然正主不在,就不必浪费时间,咱们进去吧!”
“你怎么知道他是傀儡?”
“他太菜了。”安平的伸手,怎么可能败在这么一个废物手里。
白清漓没想到他一眼就看出这人是个傀儡。
被抱下车,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头上就被罩上了帷帽,“这城里的男人都是老色匹,不能被他们看了去。”ap.
白清漓愕然,“这个新名词学得倒是快。”
二人携手共进大殿,已经有人开始收拾了,白清漓不是小白花,并不怕死人,所以阡陌禛并没有刻意避讳这些,只是看着原本好好的大厅两侧被挖了酒窖,里面被丢得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女人的衣服之类的杂物,蹙了眉。
“将这里填平,恢复原样!”
“是!”无风应下去办。
阡陌禛问白清漓,“可累了?”
“不累!”一路坐着马车,累什么累呢?
“走吧,去这里的囚室转一下。”安平是他的贴身三大侍卫之一,当年留在黑三角替他管理这里,本来是为了聚集一些江湖势力为己所用。
没想到,三年下来,他将一切放心交给安平,他却因此丢了小命?
白清漓被他牵着手,来到一间佛堂,这里供奉着一尊三头六背的降魔天神。
神龛前有一炷香袅袅升腾,还有供奉的果子,地上的蒲团也是旧的,一看有人经常来这里跪拜。
白清漓看着新奇,“还真有意思,自己就是妖魔鬼怪,竟然还拜降魔天神!”
白清漓刚嘲笑完,阡陌禛这个堂堂的西周幽王竟然先跪了下去,白清漓愕然他竟然也信这些。
然后就看到他的手向地面砸了三下,原本神龛后面的石墙“咔吧”一声打开,露出了后面黑洞洞的石道。
阡陌禛起身,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伸手,“敢下来看看吗?”
白清漓睨着他,“死人我都敢给做解剖,你觉得我会怕?”
“本王的清漓就是这样与众不同!”
白清漓以为这里会缺氧,因为一路向下至少走了六十阶石阶,空气依旧充足,只是浑浊的臭气与浓厚的血腥味越来越强。
过了石阶,眼前有了一束白光,那里有一个类似天眼一样的透气孔,空气是这里进来的。
里面的囚犯听到脚步声,开始嘶喊。
“放我出去!”
“救我出去!”
“城主大人,我愿意招,我什么都愿意招。”
到处都是呻吟声,眼前有了亮,能看出这里是一个圆形的拱形石室,四周至少四五十间石室。
待他们真的出现时,原本把着门哀嚎的人竟是又都退到了深处,一个个禁了声。
正中心的十字木把上架着一个人,双甲骨上挂着铁环,双手被吊绑着,人瘦成皮包骨,只有骨架,不知这人在这里吊了多久,身上的雪茄染了一层又一层。
蓬头垢面耸落着头,若不是他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白清漓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阡陌禛在他身前转了一圈,看到他脚上那双皂靴。
眉头锁了一下,用手将这人的头颅抬起,“安平?”
安平已经没了意识,任凭阡陌禛唤他,毫无反应。
白清漓见状,忙拿出一瓶百花凝露,“给他喝口水试试。”
百花凝露喂到他嘴里,有一大半都洒了出去,顺着他脏污的脸颊落在伤口处,男人痛得哼了一声。
白清漓见他有了反应,又拿出一瓶。
这一次,阡陌禛掐着他的脸,将百花凝露给喂进了喉咙里。
安平一息尚存的身体终于有了知觉,沉重的眼皮掀了掀,“水!”
白清漓听到他念的字眼,又拿出一瓶百花凝露,看着他干裂的唇,和溃烂的伤口,趁着阡陌禛喂他水的时候,偷偷用灵力探察了一下这人的身体。
她可惜地叹了一口气,他们来晚了,这人也就剩下一口气,就算救下来,人也废了。
安平大口大口贪婪地舔舐着甘露,随后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嘴角上扬,“真没想到,我安平死前,还能受到这种礼待。”
阡陌禛心口止不住地抽痛了一下,他的三个贴身侍卫,每个都与他有生死之情,安平却被人废成了这样。
“醒醒,是本王!”
无风性情最是不羁,却宁愿拘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剑影虽是木讷,最是耿直,认真。
而安平,有勇有谋略,性格也最是坚毅沉稳,所以当初这里需要留下一人时,他才毫不犹豫地将他留下来。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怎么样?”他这句话问的是白清漓。
“他的手脚筋都断了,年头太久了,就算重新续接起来,也会异于常人,武功怕是尽失了。”
安平听到女子的声音,终是醒来,这里怎么会有女人?
而他在梦里听到了最熟悉的声音。
“主子?是主子吗?”
他终于舍得睁开眼,浑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