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阳泽眼看守不住,白清漓道:“灵珊,把孩子抱出去让他自己带。”省得进来添乱。
灵珊把孩子抱出来,“恭喜族长,得了外孙,母子平安。”
格斯铁木儿接过小小的外孙,脸上出现一丝喜色,不住地感谢天主,在原地拜了又拜。
灵珊不满地说,“不该是感谢我家主子吗?”
“对对对,等白神医忙完,咱们一定厚礼感谢!”他又问:“我女儿可还好,我能进去看她了吧?”
“再等等吧,你给孩子找个乳母,别让他一直这样哭了。”她说完,转身又进去了。
铁木儿不淡定了,“这孩子都生完了,咋还不让咱们的进去?”
其实人是可以进去了,但阿依格的鼠疫症状严重,白清漓从一开始就没有在喀拉沁用输液剂,这会更不想对众人解释。一场手术耗时三个时辰,天色早已黑沉入夜,白清漓拿了一些外用内服的药片,至少保证五日内阿依格的伤口不会被感染。
阿依格是在亥时清醒的,醒转后白清漓才准格斯铁木儿进入帐内。
看到女儿平安无事,外孙也很健康,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两位神医辛苦了,要不您二位还是晚上几日再起程,也好让咱们感恩的机会。”
白清漓从给阿依格手术那刻起,眼皮就一直跳着,自从听羿阳泽说铁木儿暗中派人去东吴送信,她便想离开了。看書菈
一个笑里藏刀的真小人,是喂不熟的狼,她一刻都不想等地离开此地。
“用药我都备足,行程已定,咱们还是天亮就出发。”
格斯铁木儿无奈,恭敬地送二人回去休息。
子时,一抹黑影悄悄溜进阿依格的帐中,看着因为怀孕脸颊浮肿,又因为生产而折腾憔悴的妻子,车布尔眼里皆是嫌弃。
“阿依格,别怪我心狠,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报仇!”他说着,从袖中掏出帕子,覆盖在妻子口鼻上……
阿依格在看到丈夫的那一瞬间是欢喜的,因为就在今日,她给男人生下了儿子。
他们爱的结晶诞生了,她承受了双重疼痛,九死一生,孩子很健康。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所有的痛都觉得那样的值得。
她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丈夫,可是她此时口鼻被死死的捂住,任她怎么努力挣扎,拍打都没有用。
“救…救……我。”
眼泪夺眶而出,她不明白,她付出了这么多,哪怕车布尔让她去和父亲提,想要喀拉沁,她都愿意去试试,可这男人,她爱在心尖上的丈夫,却要杀她!
她才生产完,妊娠反应的痛经历后,她根本没有力气,能做的便是紧紧抓着他的手,希望他能手下留情。
可,他没有心软。
阿依格感觉到死亡的到来,她只在车布尔的手背上留下深深的抓痕,便双腿伸直,带着不解离去。
车布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松开手,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全身湿透。
看着妻子目瞪的双眼,他害怕地一把盖住。
“你别怪我,只有你死了,你阿爸豁出一切来帮我,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我们孩子,将来,喀拉沁和土默特都会是咱们儿子的。”
他快速整理一切,让阿依格的死看起来就是因为生孩子后,过度虚弱而救治不当死亡,感觉没有任何问题,他翻出窗子,落荒离去。
卯时,天才蒙蒙亮,灵珊蹑手蹑脚地起来做饭,没想到还是吵到了白清漓。
“几时了?”
“小姐,刚刚天亮,还早着呢!”
白清漓一夜都没睡踏实,干脆起来穿衣服,“绿柳,把咱们的物品收一收,准备离开。”
灵珊才将炉子点着,小姐就要走,“不吃早饭吗?”
白清漓捂着眼睛,刚睡醒眼皮就跳,绝对不是好事。
“这里要有事发生了,我们早一点离开。”
“有事发生?”灵珊怎不知道有事,她们才帮着喀拉沁控制住鼠疫,难道让她们又遇到一个阿拉太禅?
绿柳转身,“我去叫礼老和羿公子。”
然而,帘布才挑开,一行大汉气势汹汹进来,这些人和平常的侍卫完全不同,赤裸着半个臂膀,手中皆提着明晃晃的环刀。
“你们做什么?”绿柳一步步退回帐内,身上的长剑同时也拔了出来。
灵珊害怕地挡在了白清漓身前,“你们这是做什么?”
进来的人很多,各个膘肥体壮,手拿长刀,一进来就将屋内的四个女人围了起来。
格斯铁木儿最后一个进来,与以往不同,一向脸上挂着笑的人,此时横肉倒垂,眼中满是凶光。
白清漓似是早就料到会如此,嘴角勾了勾,“铁木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铁木儿同时看着帐中已经收拾好的行李,也是一声冷笑,“白大夫这又是要如何?天还未亮就要走,跑路?”
白清漓越过灵珊来到铁木儿近前,她冷嗤一声,“族长大人这话问得好生奇怪,昨日约定之事,怎么就成了跑路?难不成我做了对不起你喀拉沁的亏心事?”
梅朵从铁木儿身后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