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怡然有些失望,悻悻地摸了一下鼻子。
“实在是太高兴,太…感激,你别生气。”
“高兴?”把大族老救下来,他就这么开心?
车怡然伸手去拉她的手,最终还是选择拉住了她的皓腕,然后不管白清漓的反抗,带着她往药材库那里走。
“我们有药了,真没想到,药到得太及时了,量也足,这一切都是托了你的福。”
白清漓挣脱不开,只能由着他孩子气地拽着自己。
“托我的福分?你在说什么?”
车怡然指着远处浩浩荡荡的运药车队,“你看到了吗,这些是幽王派人送来的。”
白清漓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车队。
浩浩荡荡的药材车队一眼望不到尽头,这是下了多少的力气,收购了多少的药材,他自己还病着,怎么可以为她做这些。
“都是幽王派人送来的吗?”
“是的,我也没想到。”
白清漓心中泛着甜,禛如此做,真用心了。
车怡然心中是真的嫉妒了,但他承认,他输了。
幽王的用心,细腻细无声,可谁都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牵挂。思到此,似是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对了,这个忘记给你,我没有看。”看書菈
信封上写着,“清漓亲启!”
看到信的那一刻,白清漓心中对阡陌禛的思念忽然就如泉涌一般,再也控制不住,直接背转过身,将信纸打开。
“清漓,见字如面,吾心甚是想念。鼠疫肆虐,勿忘记应下我的,不可让自己疲累。今派堂中送一批药材,希望能帮助到你,这些人如你有用可留下。此信寄出之时,已是回朝之日,一切安好,无需挂念。——禛。”
她看了一遍又一遍,信中内容平淡,可她依旧感受到浓浓的思念与惦记,真的很想给他回信,可是他这会已经在回京路上了吧。
车怡然一直盯着她的背影,见她读完信后,一脸的怅然,他道:“我这里有信使,若你想回信,我可以帮你的。”
白清漓想说好啊,随后又摇头,“不用了,咱们先察看一下,咱们缺的药是否都补上了。”
她要回信可以用幽冥堂的人帮带回给禛,虽说西周对这边封锁,但她相信这些人有办法回去。
禛给补给的药很足,粗略估算了一下,就算是平价收购,上百车的药材也值几千金了,她这一行,倒是让禛破费了。
礼老也是感叹,“幽王这一次出手,价值少说有八万两,如此慷慨,西藩的百姓可要感恩啊!”
车怡然点头,“此恩,此情,我西藩各部族定然铭记于心。”
白清漓忽然心生妙计,她对车怡然道:“这样,我和礼老辛苦一下,将药材配比分类出来,这批药我们会有大用了。”
禛如此破费,这个人情她定要如数等价地收回来。
与此同时,车布尔带着药方,每走一个部落,他都会狠狠敲诈上一笔。
一共十个方子,每走一地他都要上万两黄金。
原本是促进两族感情的出使一事,结果变成他趁人之危,又狠狠插上两刀。
十数日后,越来越多的喀拉沁族人和兀亮哈的族人向土默特而来,这些人有的死在路上,能走到这里的人,无一不是命大却已经到了病入膏肓之态。
土默特族人才看到希望,看到满身脓疮,散发恶臭的外族人,或背或搀扶的源源涌来,这些人眼中出现了惊恐。
“族长,不能让他们进来,咱们绝对不能再被传染了。”
“怎么会这样,二王子不是给他们送去药方了吗,他们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宁愿死在路上也要到咱们这里治病?”
车怡然怕引起族人恐慌,派人将外族人控制在十里之外。
但他查问清楚缘由后,紧急召开了一次族老会议,待人齐后,他全程阴沉着脸。
“此次叫大家开会的目的,想来大家也清楚了。”
大族老气管的呼吸管已经拔了,但白清漓让他恢复期间少言,多注意休养,他的身体还是要照常人抵抗力弱上许多。
所以,新来的大批患有鼠疫的外族人涌入,他第一个反对接纳。
可他自己是被白大夫从死神手中拉回来的病人,又知道等死时的绝望和恐慌,他怕真的逼急了会引起更大的事故。
他拿着笔,写下自己的疑问,“为什么会有外族人过来,药方没送到吗?”
大族老带头,
阿拉太禅黑沉着脸,替儿子辩解,“许是他们那里没有药,只有药方也无济于事啊!”
七族老冷哼一声,“但我从他们口中得知的消息可不是如此,是二王子带着药方去后,要了人家一万两黄金,将药方卖给他们。”
“特尔巴出了银子,就要从羊身上拔毛,族人想治病,要交十头羊做药钱,多少人连家产都没有,根本没钱治病就选择逃亡到咱们这边。”
他问阿拉太禅,“特尔巴最是心胸狭窄,两族联姻都不一定能稳定关系,车布尔到他那里还敢敲诈,他这是要给咱们土默特招惹祸事吗?别忘了他们一直觊觎咱们的土地,如果两族打起来,咱们土默特只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