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阳泽的脸上也不知抹了啥,原本白粉一样的脸这会黑黢黢的,走时衣冠楚楚的人,这会衣衫褴褛也不知是哪捡来的破布挂在身上遮羞。.
她忍住想笑的冲动,拧巴着五官,“你,你怎么跑这当山匪了?”
羿阳泽也是一肚子憋屈,对这女人恨的咬牙切齿,要不是她给自己下毒,他至于全身酸软,被一群下三烂的山匪抢了所有家当都不能还手?
“带我走,我晓得百里一族的所有秘闻。”
白清漓对这个鄙夷,用的时候不说,现在又想拿这事诓骗她?
不过,最初救下这人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问他是怎么来到这世的,那个世界最后如何了,可否知道回去的路?
现在虽然没有那么执着于回去了,搭救他一下,要出那个秘闻也好。
车怡然被阻了去路已是不满,这人还敢跟着马车继续纠缠,“他是谁?”
白清漓想着既然要保下羿阳泽,就要给他一个身份,随便找了一个借口,道:“家仆,放了契约的家仆。”
“家仆?”羿阳泽愕然,指着自己。
车怡然则探身看着车下男人,一脸嫌弃:“呵,这瘦不拉几的小样,当个家奴也只适合刷马桶。”
他对车侧的胡尔萨道:“分他一匹马,以后商队里的脏衣服由他洗。”
“啊?”羿阳泽再次不敢相信,让他做苦力?
他穿越前可是……算了,那个不想了,现在他这副身子可是东吴的二皇子。
白清漓瞧他一副不情愿的表情,道:“你要不要跟着,要跟着还不谢谢车公子?”
羿阳泽实在怕了那群乌合之众的山匪,根本不懂人话,野蛮没人性,他不跟着商队也走不出这座大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应着。
“谢谢车公子。”
胡尔萨找来一匹马给他骑,羿阳泽看了一眼便生出难色。
“怎么?不会骑马?”
车怡然:“不会骑就走路,一个奴隶,不配坐车。”
羿阳泽心中愤懑,他不是奴隶。
“我会骑!”只是他腿上有踩伤,坐上马那一瞬间,他疼地嘶了一声,可傲骨让他不肯服软,只要能离开这个魔鬼地带就行。
白清漓打了一个哈欠,“没事就别打扰我了。”
她倒回榻上,翻身就睡死过去。
车怡然淡淡睨了她一眼,“心还真大。”
他看了一眼被霸占的床铺,无奈地在车厢一角蜷缩着睡了过去。
白清漓向来有赖床的习惯,没有人叫,她能睡到日上三竿,加之昨夜睡得太晚,又在车厢里摇晃,一直到车队再次驻扎休整她才转醒。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太阳都顶在脑袋上面了。
“这是到哪了?”
绿柳急的不行,“小姐,您怎么才醒啊,现在离鹤栖城不足十里了。”
她一个翻滚坐起身,“这么快?”
绿柳也是无奈,已经错过最佳离开的机会了。
白清漓撩开车帘子往外望,群山已经在遥遥的身后,前眼一片平坦农田还有散落的人家。
商队沿着一条溪水驻扎下来,已有炊具支了起来。
“小姐,现在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那个邪教头子武功那么高,这里一望十里一览无余,根本逃不掉。
白清漓经历一夜,已经不想离开了。
“既来之则安之,走不掉就不走。”反正姓车的那家伙对她还不错,跟着他也没吃什么苦,不如先行一段路看看。
“就是有一点犯愁,咱们走到礼老的前面去了,按着这小子的思维,怕是不愿耽搁时间等人。”
绿柳看了一眼蹲在河边洗衣服的羿阳泽,“那小子天不亮就被唤起来干活了,要不把他留下给神医带话?”
白清漓看着羿阳泽蹲在溪边,好奇地走过去。
“什么时候你脾气变这样好了?”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这男人。
那一身戾气呢?咋乖顺地成了小绵羊,让她伺候喝茶的安逸劲怎么没了。
羿阳泽这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一脸的污垢也洗净了,再次恢复一脸的病态。
“你要是热闹看够了就帮***活,没看到这还有成堆的衣服要洗吗?”他侧抬头,一双狭长的眸子看向她时,有藏不住的杀意。
对,她绝对没有看错,就是杀意。
当初救这个男人离开戒台山时,已不能言语,可看她的眼神也是这样带着杀机。
昨夜又救了他第二次,他竟然还用这种眼神看她?
白清漓觉得,这个男人真是不识好歹,两次救命之恩从未说过感谢的话,竟然对她还有仇视。
她站直身子,抬脚将一件衣服踢进溪水里。
“你这人,欺软怕硬的本事一点没变,要我帮忙不可能,要想走没人拦你。”
胡尔萨看到衣服飘进溪水里,反手一个石子飞射过来打在羿阳泽的发冠上。
“还愣着,那可是主人的衣服,丢了一件你都可以去喂鱼。”
羿阳泽愤恨地盯了一眼白清漓,不甘不愿地下河去捡衣服。
晨曦溪水还很冷,羿阳泽身体瘦弱,一件衣服被他连摔带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