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漓鄙夷地看着他,“怎么,你对赏金心动了,既然如此,刚刚为何不告诉宥王我就在你的房间里?”
车怡然发现,这个女人不再装柔弱时,这性子呛得很对他胃口。
他松开禁锢她的手,大脚却抵着门板,以免人逃走。
他道:“白清漓,白府庶女,假死离开的宥王妃,若有人提供线索,赏黄金三千两。”
他邪魅地笑着,“你也说过,在商言商,三千两黄金够我来中原跑三趟赚的了,可以让我休息一年不出门,好大的诱惑!”
白清漓有一点不淡定了,悬赏寻她的赏金竟然有三千两黄金,这么多钱,看来她的危险很高。
她打着哈哈,想着对策,“哈,皇上还真是财大气粗,抓我一个弱质女流舍得下这样的血本。不过贵公子好像根本没看中这点钱。”
车怡然挑眉,“你确实聪明,看出这钱还不被我放在眼里。”
白清漓猜到,他不看中那银钱,那么就是看中了她的能力,如此她心稍定,等着他的下闻。
车怡然是第一次见到女子如此淡定的,抓捕的人就在一墙之外,她却从容地与自己对视。
他笑了,“我可以不赚这三万两,也可以安然带你离开,但我要你证明自己的医术。”
白清漓点头,这就是传闻所说的,别人是钞能力,她是医魅力?
她拿过他手中的解药,当着他的面将那瓷瓶塞拔开,随手一根寸长银针放进瓷瓶里搅了一下,再拿出来,趁着男人神色松懈之际扎到他的神阙穴。
车怡然没想到这女人出手这样快,连他都没能防备住。
他惊愕,“你好大的胆子。”
这女人竟然有能力伤他,刚那一针若换成刀,他的命岂不是断送掉了?
白清漓得意地看着他:“不要以为你会武功,我便怕你,我若想要你死,你在我眼前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不过本小姐心慈仁善,不愿伤及无辜,现在你感受一下,现在你的肠胃还痛吗?”
车怡然承认,这女人确实有能杀掉他的本事,也收了刚刚轻视之心。
他慢慢站直身子,诧异之前难忍的痛感真的消失了,而腹部的银针还在晃动着,他真的在喘息间就好了?
“你这是什么仙丹妙药?”
白清漓没好气道:“我与你之间的小恩怨都解决掉了,现在你拿你的解药,我走我的阳关道。”
男人的大脚还抵在门扇上,半点放开的意思也没有。
他恢复了精气神,嘴角的笑越发张扬,“若我说今日我们商队就动身离开此地,一路向南收购药材,途经鹤栖城、上党、广平至广陵,你可愿同行?”
白清漓挑眉,“主动相请,必有所求,说说看吧。”
车怡然瞪着她:“有没有人告诉你,女子太聪明不可爱?”
白清漓浑不在意地哼了一声,“可爱与否,美貌与否,都是给心悦者看的,于陌生人,还是多留精明更好。”.
车怡然对眼前这个逃婚的宥王妃越发好奇了。
不爱富贵、无亲情却有死心塌地的奴婢,满心戒备、却聪慧到让人无法反感,一手医术让他连连惊叹,最最让他疑惑又好奇的是,一个正常人是怎么做到在酒桶里浸泡那么长时间的?
男人一旦对女人产生了兴趣,便不想她成为沧海一粟,转身就离开。能同行最好不过,至于那个还不公文,他还真不在乎朝廷那点追兵。
他诚意道:“确实有所求,实不相瞒,此次出行,到这边取酒是一事,主要寻访名医又是一件事,如今西周缉拿你,那你便是这里所不容之人,将西藩的秘闻告知你也无妨。”
白清漓点头,等他下闻。
“从去年十月开始,在藩阳至陵凌一带出现大面积的人畜死亡,半年过去了,西藩用尽了方法,储备的药材耗尽病情才被抑制住。可就在上个月,听闻病情再次卷土重来,爆发的比上一次还严重。”
男人声音里有沉痛,“西藩不比中原,那里地广人稀,几百人的死伤已经是惨痛的代价,而这次病情来势汹汹,已经造成千人重病,多个部族慌乱。”
他看向白清漓,“医仙若肯出手,本座必一路相护,事成后本座愿再出三千黄金做为报答。”
白清漓对这里的地域不太了解,她从包裹里拿出一张地图,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西藩地貌极广,它囊括了西周和东吴,三国交界相临,从藩阳至陵凌刚好从西至东沿着三国边界走,也就是说她可以绕路先去西藩,再转至东吴。
身世一事并不急于求证,她本意也是踏遍大好河山,游遍这世间山水,这是自己梦想与天性的自由。
若能救命治人,也算她学以致用。
她合上地图,痛快地应了,“可以,按你提的,我帮你救人,你护我一路安全。”
车怡然点头,但他还有疑惑,必须解开。
“你为何要假死,既然逃了,为何又回娘家害人?”
白清漓睨了他一眼,这人初次打照面,就说她是无情义之人,看来不解他的这个心结,二人没办法好好合作。
“回白府,是因为白艽远是我的仇人,而非父亲。离开宥王府,是因为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