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漓从渣爹身后走出来,看着她。
“是我在笑,实在是大姐这脸真惨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蠢成这样,自己把自己毁容的。”
“啊!”白若初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转身把脸埋进被子里,沉闷的恨声传出。
“母亲,杀了她,杀了她!”
白艽远阴沉着脸呵斥,“别闹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氏被老爷吼,加之心神俱疲,扑倒他怀里对着他哭。
“老爷,您终于来了,咱们若初也不知怎么了,睡了一夜便一直叫嚷着痒,发了疯地抓挠。”
她一边哭,一边复述,已经顾不上小***了。
白艽远沉沉地恩了一声,准备给女儿诊脉,可白清漓的手一直在被子里抓挠,根本不配合。
“你就不能忍一忍?”白若初从被子上探出头,声音打着颤,眼泪落在脸上,又疼又痒。
“爹爹救我!”
白艽远这才仔细看清楚女儿的一张脸,如花似玉的张小脸肿胀着生了一下子脓包,现在所有脓包都被抓破了,血水混和着脓血流了一脸一脖子,瘆人又恶心。
“怎么这么严重?”他心下踌躇,这不像是发病啊,什么病一夜间会这等严重?
白若初一直乱抓乱挠,这会已不止是脸上了,手背,小臂,只要她带血的指甲沾到的地方就开始发痒。
她的两个大丫鬟因为要按压她被挠伤,手背也开始泛痒。
白清漓在后面叹气,可惜了周氏这个慈母没有亲自动手,不然她也被抓伤,母女想一起发病,才有意思。
绳子拿来了,芍药和牡丹顶着痒给大小姐捆绑住,白艽远这才有机会上前诊脉。
可是他探了几次脉,都找不出症结所在,他忍不住侧头看白清漓。
周氏一旁焦急地问,“老爷,女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白艽远眉头皱了又展开,展开再次皱起,“若初没病,她这痒可能是中了毒。”
白若初从床上扭动着坐起,“爹爹的意思是,华阳郡主给我脸下了毒?”
周念荷拉着白艽远:“老爷,若初中的这个毒您可能解?”
白艽远再次瞥向白清漓,他摇头道:“你们容我先想想办法。”
“爹爹!”白若初嘶喊着说,“您替女儿求求华阳郡主,让她绕过女儿吧,我对幽王真的没有那份心思啊,我就是看个热闹。”
白艽远叹气,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初就该出门乱走。
华阳郡主是谁!
那是涡阳王的女儿,与皇太后沾着亲眷关系的孙女,得罪她,是三言两语就能求得原谅的吗?
似他们这种人,从来不将小吏放在眼里,让他伏低做小去求人,他不愿意。
他将视线又落在白清漓身上。
白若初一直在嚷着:“女儿真的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她双手被反捆绑着挠不到,脸就在床上蹭,蹭完脸又想蹭小臂,就像一只蛆虫般丑态百出。
白清漓看着渣爹一直盯着她,就晓得她打什么主意,反正热闹也看够了,转身准备想走。
周氏吼着:“来啊,把这小***给我抓住,一早上就跑来看热闹,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若初这时已经发现她的血有毒,芍药和牡丹此时也已抓破了双手。
她红着眼睛怒视着白清漓。
“母亲,你快让芍药、牡丹给我抓住她,把她的脸给我挠花,昨日就是她坑害的我。”
白清漓看着白艽远,嘴上说着:“爹爹救我!”
眼里可没多少害怕。
白艽远谋算的是,他不想去涡阳王府求情又想治好大女儿,希望就在白清漓身上。
他呵斥道:“够了,病一个还不够乱吗?你们再胡来别怪我不管了!”
他转身带人往外走,临行前对周氏道,“若她真的痒的受不了,就拿盐水洗洗。”
周氏听了心都在打颤,女儿的脸破成这样,还要沾盐水洗吗?
白清漓在后面偷笑,白艽远还真是亲爹,这招出的,多损呐!
走到院子,白艽远压低声问她,“你大姐这病,你能不能治?”
他眼中带着祈求,希望听到女儿说能,万不得已他也不想拉下老脸去求人。
白清漓却是干脆地摇头,“爹爹,你都看出来大姐是中毒了,你都没有法子,怎么指望我有办法呢。”
“你别当爹爹不知道,你有一个擅于用毒的师姐,宥王的姨娘在大牢里死掉后,左相来找过我。你与她师出同门,你会不懂解毒?”
白清漓眉梢轻挑,这个渣爹知道的不少啊!
她叹了一口气道:“诶!我确实对大姐中的毒猜了一个七七八八,也想出了一个简单又对症的法子,就怕大姐姐不用啊!”
“有法子给她止痒她还能不用,你快说是什么法子?”
白清漓道:“就是每天用夜来香泡一刻钟的水,她的痒不治而愈。”
白艽远在脑海里仔细回想夜来香的药用价值。
夜来香有清肝、明目、拔毒生肌的功效!
对,可拔毒生肌,他怎么没想起来。
“好好好,后日爹爹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