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禛中毒轻,服下药后神智恢复,只是四肢还没有力气,听到礼老的话,他一双眸子如隼般盯着灵珊。
灵珊被几人同时怀疑,如芒在背。
她从衣橱里翻出亵衣,慢慢走回床前,回头看了几人一眼,将床幔放了下来。
白清漓已经醒了,但她感觉非常不好,整个人似有无形的枷锁捆绑着一动不能动,任由灵珊替她换衣服,她手中多出两只白玉瓶。
“灵珊,一支喂给我,一支帮我洗伤口。”
事关自己性命,她顾不得灵珊疑惑,手指努力动了一下,两只小瓶滚落在榻上。
灵珊心下一喜,“太好了,刚褚神医说姑娘内腑受损,姑娘这药喝下一定有用。”
白清漓点头。
灵珊不敢耽搁,忙拔开玉瓶塞喂给她喝。
她在里面磨蹭的时间有点久了,阡陌禛撑着虚弱的身子不放心走到床榻前,一把扯开帘幔。
“哗啦!”帘幔撑开,内外的人同时傻眼。
白清漓刚褪下亵衣,只着遮羞肚兜,春光乍现,她想抢过被子盖在身上,可此时她就是活木乃伊,根本动不了。
灵珊总算反应过来,丢下手里的药瓶,转身一把扯过窗幔死死拽着。
“王爷,现在您不方便察视。”
床上的白清漓脸已经红到能滴血了,她被幽王看光光了,双眼一闭,让她去死吧!
怎么会有这么尴尬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啊!
阡陌禛也不好受,他刚刚举止和登徒子有什么区别,站在床外一时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手足无措。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灵珊今日举动太多怪意,又许久不见忙好,我只是担心…”
白清漓喝下百花凝露,蛇毒再慢慢化解,说话已清晰。
“王爷不必解释,我都清楚。”
阡陌禛心中乱的厉害,感觉再呆下去更有毁人名节之嫌,“你的身体可还好?”
白清漓感受手指渐渐灵活,松了一口气,“捡回来一条命,谢谢王爷护送我回来及时,礼老的解毒药很好用。”
阡陌禛听她的声音不似宽慰,是真的大安了。
“如此,本王便先回去了,明日辰时会有马车来接你。”
白清漓忙喊住他,“王爷等下。”
灵珊终于将她的亵衣系上带子,她挑了床幔挂好,白清漓躺在床上急切道:“王爷,反正我也要离开,刚好今夜那么多人看到我中毒人事不省,不如直接金禅脱壳!”
“再假死一次吗?”
白清漓点头,“只有我死了,才能少去很多麻烦,至于要杀我的那个人,便由王爷您处置,这个仇我是不能亲手报了。”
她嘴上这样说,却拿出七八个五颜六色的瓷瓶,“这些有的是无色无味,有的入水即化,都是杀人不见血,见血封喉的剧毒,留给王爷日后备用。”
阡陌禛轻笑,就知道这个小妮子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她恐怕已经猜出放蛇之人是谁了,所以才会如此说如此做,为的是要他的态度。
他上前将药收了,对她保证道:“有朝一日,你受过的苦,定会尝到他身上。”
白清漓就知道,和明白人说话不用多解释,她与幽王便是如此。
灵珊见姑娘今晚就要走,如此突然决定让她难过。
她跪在床头恳求着,“姑娘,无论您去哪,求姑娘带着我。”
白清漓遗憾地叹气,“灵珊,从今天起你便做回自己,定远候如今已经依附幽王了,很快能至他于死地的罪证便能调查清楚,你父亲的冤屈早晚会洗刷掉,你要好好做自己的主子。”
灵珊跪行,用膝盖行走到床前,伸手去握白清漓的手。
“姑娘,从你在人伢子手里买下我那刻,灵珊就是您的人,我不想做主子,灵珊从父母出事那一刻起,就没了安全感,在侯府被虐待时,就失了对所有人的信任,灵珊害怕一个人生活,只有呆在姑娘身边才能安心。”
阡陌禛虚眯了眸子,他没有女人那般细腻的心思,只觉得灵珊这般越发地可疑。
“你倒是忠心,一心要跟着你家姑娘,你可有想过你的出现只会害死她!”
白清漓叹气,“幽王说的极是,若巧合太多,只会暴露我假死的消息,我们的未来还有很多美好的日子要过,我更希望看到你成婚嫁人,结婚生子,今夜其实我还有一事要求你再为我办?”
灵珊懂这个道理,她只是不舍得,这么久了,二人相依为命,姑娘当她是亲妹妹一样照顾,她舍不得!
她抹了一把眼泪,暗自发誓,定要帮姑娘办成。
“姑娘您说,赴汤蹈火灵珊都愿意。”
阡陌禛觉得这个灵珊知道的太多了,清漓却是这般信她,他其实早已经动了杀心。
白清漓握住灵珊的手,“今夜,陶梓柒中蛇毒离世,你与她主仆一场,哭丧、守灵、下葬这些事情还要做的逼真一点才成。”
灵珊没想到姑娘要她做的是这些,她不愿,又想到她是陶姑娘最亲近的侍女,若人死了,她不在怎么瞒过世人眼。
她心中万分不舍,还是将头重重落在地上。
“姑娘放心,灵珊定将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