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才有马蹄声,院门就被人推开,剑影一手提着两个食盒,阔步进来。
“王爷,香客居的吃食到了。”
阡陌禛暗暗松了一口气,给剑影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看到白清漓睨过来,他若无其事地道:“只一道菜怎么够,我只是想给大家加个下酒菜,都是素菜,解腻。”
八道素菜上桌,色香味俱全。
白清漓前世对吃食就很挑剔,只是她将这份挑剔隐藏的很好,看到一桌的青菜,虽然晓得幽王耍的小心机,还是忍不住对他竖了大拇指。
“这样有荤有素,就更好。”
她拿出灵果酿制的果子酒,“礼老,恭喜你出师,迈过了心里那道坎,祝我们明日手术成功!”
酒香扑鼻,倒出来那一刻两个大男人眼睛就亮了,怎么都没想到她还藏着这样的好东西。
三人齐齐举杯,二人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灵酒入喉,一日疲惫皆消。
阡陌禛咂着嘴,总觉得今日这酒和那日的茶有得一比。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白清漓一眼,这小女人藏私。
他哼了哼,招呼无风和剑影,“你们也一同用吧,近来你们二人也辛苦了。”
灵珊听了喜出望外,在大桌旁支了一张小方桌,一笸箩硬面饼子,三大盆卤煮。三人各自坐好,都饿了。
灵珊端起卤煮就开吃,她对主子是百分百信任,王妃说卤煮好吃,她就信。
一日没吃,她的吃相有一点狼吞虎咽,把两个大男人看得,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灵珊,那玩意有那么好吃吗?”ap.
灵珊指着他们的盆道:“你们要是不吃,就把里面的肉挑给我,太香了。”
两人看了一眼飘了一层油的碗,艰难地拿起筷子。
白清漓知道,打破别人的认知并不容易,但卤煮确实美味,不尝一尝不是错失机会。
“这坛酒给你们喝,这几日确实辛苦二位了。”
陶姑娘酒都赏了,无风更不好拒绝人家邀请的美食了,干脆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地尝了一口。
“嗯?”肉入口,初时有一点怪味,可越尝越香,还特别的嚼劲。
他问灵珊,“这,真的是我今天带回来的东西做的?”
灵珊吃的头都不抬,含糊说:“不是又是什么,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无风也饿了一整日了,有酒有肉哪还忍得住,大口吃酒大口吃肉,竟是比主子那桌还快意。
白清漓拿眼斜睨着阡陌禛,可惜一顿饭用完,他那碗卤煮还是一口未动。
她内心哀叹:“贵族的气质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原本她对阡陌禛是心动的,可一碗卤煮她看出二人之间的距离,那颗躁动的心渐渐地平了。”
她没有再劝,落筷道:“明日之事,赵家怕不会轻易放人,能否请王爷相助,接赵公子前来。”
此请,其实对阡陌禛是不利的。
手术成,他得天大人情,手术败,右相的人情非但得不到,还会成了死仇。
阡陌禛却是毫不犹豫地应了,“好,明日辰时我亲自过府做说客。”
白清漓见他如此痛快,起身拜谢,“谢王爷信任。”
阡陌禛摆手,“我的病还要依仗你和礼老,自然对你们全心信任。”
这一餐,阡陌禛只浅尝辄止吃了一点炒菜,可他感受到因为那碗肉他没吃,白姑娘对他疏离了。
白清漓对他福了身子,眉眼低顺,冷淡道:“时辰不早了,王爷也要早些休息,恭送王爷。”
阡陌禛单手成拳,捏了捏,终是没有解释一句,转身离开。
褚黔礼走前劝了一句,“师父,幽王不食这些杂物,你也不能怪他。”
“我没有怪他,你想多了。”
她真的没有怪他,只是觉得二人之间有难跨越的鸿沟而已。
褚黔礼以为没事了,追着幽王身影回了山庄。
一夜再无意外,只等翌日赵泰宁过来。
白清漓将术后时要用的血袋、药品、所需之物又清点一遍,这才安然睡下。
果酒的作用,礼老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精神抖擞,早早就到了师父家。
发现师父还在酣睡,便钻进了厨房。
白清漓伸了一个懒腰,她是被早饭香味馋醒的,闻着香味她嘟囔了一句。
“灵珊,你的手艺精进的好快。”
灵珊揉着发涨的额头睁开眼,“姑娘,奴婢睡过了,这就去做饭。”
白清漓愕然,“那是谁在厨房?”
推开窗,看到一头银发少年在厨房忙碌。
“这个家伙,还真会做饭?”
褚黔礼听到动静,欢喜地喊着,“师父,辰时了,起来吃早饭,徒儿做了三鲜馅云吞面。”
哪怕明知道这家伙的年纪,可看到少年一般的容貌,白清漓真的很难当他是老人。
褚黔礼一身白衣飘逸无惆、银色长发被风吹得轻轻卷起,手里端着托盘,脚下迈着小碎布,俊美的小脸一边走一边吹着气,小心翼翼地怕托盘里的云吞洒了。
他这般姿态,将俊美与不羁演绎的淋漓。
“师父快来尝尝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