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那套柔弱,本宫从前就是被你这副假象给骗了,竟有一阵子认为亏待了你。没想到你骨子就是个烂货,***的东西。从今日起,褫夺你王府侧妃名号,贬为侍妾,明日圣旨便会送过来,妄你日后安分一点。”
柳依依跌坐在地,她不明白,一夜之间她失了王府中馈,又一日她便被贵妃娘娘褫夺了侧妃的位份,并厌弃至此。
白清漓到底做了什么?
白清漓恭送走贵妃后,重新来到她身前,她笑着道:“不得不说,还真是羡慕妹妹有一位好父亲,要不是妹妹的出身,怕是依你做出的事,此时连个尸首都保不全了,既然母妃已经开恩放了你,那你便不用宿在这柴房了,不过如今你这侍妾的身份可住不得怜馨院那样奢华的院落,改居冷玉轩吧。”
“你!”柳依依浑身颤抖,竟是对此时的处罚毫无办法。
白清漓看了一眼余下的奴才,“除了春嬷嬷和碧桃,其他奴才一并都发卖了吧!”
“啊!”
白清漓的话宛如一道惊雷,劈得一院子下人瑟瑟发抖,她们竟然被王妃全都给卖了。
“侧妃,侧妃您帮奴才们说句话啊,奴才们不想走。”
白清漓看向许嬷嬷,“掌她们的嘴。”
许嬷嬷最爱干这种事了,抡起蒲扇一样的大巴掌,对着这些人的脸左右开弓。
“叫你们不长眼色,从前欺凌咱们王妃,没想到也有今天。事到如今还不知改口,活该都是被发卖的命!”
许嬷嬷就那样当着柳依依的面,对她曾经宠信的人一顿扇,那哪是打奴婢们的脸啊,那明明是在打她的脸。
她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地指着白清漓,“别以为这样你就赢了,只要王爷醒过来,你今天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会还给你。”
“呵,柳氏,事到如今你还在做白日梦呐?王爷就算醒过来也不会再宠幸你,一个与自己哥哥合谋坑害他的人,你觉得他还会再把你放在心尖尖上吗?”
“我没有,我没有害过王爷,更不可能生害他的心。”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是你,一定是你,王爷出府前,是从你的院子离开的,你到底对王爷做了什么。”
白清漓反手便是给了她重重一个耳光,柳依依从小长到大,一辈子加起来的羞辱都没有这两天经历的多,她吐出一口血,那血里竟然合了一颗牙。
“啊!白清漓,我要杀了你!”
白清漓看向不远处站着的赵荃,“该如何做,不用我这个王妃吩咐了吧?”
赵荃的心早就被白清漓给收服了,如今看到如此强势的王妃,更是不敢生出半点怠慢之心。
他给一众下人使眼色,“还愣着做什么,将这些奴才都拉出去卖了。”
随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柳姨娘,请您移驾冷玉轩吧!”
柳依依还想再闹,被春嬷嬷拉住,对她摇了摇头,那意思是,让她忍耐一下。
当晚,白清漓只身一人坐在衡芜苑后院的凉亭之中,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匣子。
如她意料那般,幽王来了。
她唇角勾起淡淡得笑,“幽王果然是讲信誉之人,说了要保护我,从不曾食言。”
阡陌禛此时看向她的眼神略有一丝宠溺。
“白大夫对贵妃娘娘说过,那告示已然张贴满全城,不就是说给本王听,要本王助你的吗!”
白清漓淡笑,“什么都瞒不过幽王的心思细腻,不过我从不让人白帮忙,这是一匣止痛丸。王爷的花名册里曾提过,枢密掌使大人近二年来,身子时常乏力、面色蜡黄人也消瘦的厉害,偏他还生得大腹便便,太医给他开的药吃过后,人越发地精神不济。王爷可拿这匣药送与朱大人。”
做个人情。
阡陌禛剑眉高挑,白清漓竟心细如发至此,朱魁治手中的职权于他至关重要,偏此人保持中立,极难拉拢与打动他心,白清漓竟为他想到的对策。
攻人攻心,拿他的身体做突破口确实更容易打动人。
“这药有奇效?”
白清漓摇头,“那倒不是,但可以缓解他的病症,他用过后,自会主动找王爷您。”
幽王心下触动,抛去这个女人对他的致命吸引力和能治他病的原因,只这份心性与筹谋算计,已让他极为欣赏。若她真想助阡陌寒坐上那个位置,怕也不是多大的难事了吧!
“白大夫的回礼,总是让本王出乎预料。”他将药匣收了,不疑有它。
白清漓淡笑,“王爷助我何尝不是解燃眉之急。”
二人相视对笑,默契不言而喻。
阡陌寒拿到白清漓亲手写的告示内容揣进怀里,便可离去了,但他想了想,问出心中不解。
“有一件事,一直让本王费解,白大夫曾经为了宥王,割皮换肤之痛都可以忍受,如今他有回心转意之心,白大夫真的不想给他一次机会?”
白清漓不会告诉他,之前那个对阡陌寒死心塌地的白清漓早就死了,她只淡淡回了一句,“我只能说,哀大于心死。”
阡陌禛没有再继续问,他已然明白了她的心,如此他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看向白清漓的眼神深处,那丝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