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内室,长公主提醒。
“华夫人特意来找本宫,是为她的小儿子,你若能出手解她心病,对你大有好处。”
聪明人,不用说太破,她与柳氏在一府相斗,手眼通天的长公主怎么会不清楚,让华夫人在府上等她来,其实也是在给她安排相见的机会。
白清漓施完针后,坐在一侧轻叹道:“姑母疼我,我又怎么不清楚呢,右相的么子患有严重的心疾也不是秘闻,清漓在此方面并不擅长,所以才不想耽误彼此时间。”
“不擅长?”
白清漓轻轻拍了拍长公主的肩,让她躺好。“姑母切莫激动,这医分十三科,哪有人都精通的道理。”
长公主随之长长一叹,“可惜了,连你也不能帮她一帮,那个孩子小时我见过的,是个极聪慧的,这二年身体越发不好,可怜了天下父母心了。”
白清漓自然不是真心拒绝,这是绝佳送上门给人情的机会,搭上右相于她有巨大好处。
“不瞒长公主,治疗心疾我确实不精,但我有一位师姐,她与我研习的方向刚好不同,我可以写信给师姐,让她来京都一趟给右相的公子看看。”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长公主起针。
长公主其实并不是一个热心的性子,只是如今她眼睛越发清透,便也希望那些被病痛折磨的人,能似她这般,如获新生,感受到健康的幸福。
“好啊,本宫信你是个好孩子,定会将这事放在心上。只是,既然有这么一个人,能帮上华夫人,刚刚你那番表现,可就不对了。”
刚刚白清漓急着给长公主治病,躲着右相夫人的态度,任谁都会多想。
白清漓张了张嘴,一张小脸上全是担心。
“怎么,还有问题?”
她点点头,道:“是有一件事情我还没说,但清漓不敢隐瞒,刚刚那般也是想请教了姑母,再做决定。”
长公主见她小脸都快扭巴到一起了,心疼地问,“和姑母还见外,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事。”
“姑母这样说了,那清漓便如实相告,我那师姐相貌丑陋,怕吓到了贵人的眼,所以刚刚才没敢贸然推荐。”
长公主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也想多了,对于一个急于求医的病人,大夫只要医术好就够了,相信右相夫人不会怪罪你的。”
再回晓春亭,长公主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华夫人。
正如长公主说的那般,华夫人为了儿子的病,别说相貌丑陋了,就算人品有问题,她也愿重金相请。
“宥王妃多虑了,这世上若有人能让我儿摆脱病痛,别说她相貌有毁,就算让我给她修庙渡金身,老身也再所不惜。”
华夫人随后又道:“王妃的恩情老妇铭记于心,若我儿病能被治愈,王妃要多少诊金我们右相府哪怕倾囊相授也愿意。”
事情很顺利的敲定,白清漓也在为自己慢慢铺路。
而她这边每日要出府的时间也被柳氏摸得一清二楚,包括要走哪条路线,全部被她们掌握。
另一边,阡陌寒从衡芜苑出来后,刚好收到柳嘉宏的小厮过府递来的帖子,相约宥王万花楼吃酒。
柳嘉宏是宥王少年时期伴读,这种经常吃酒的事常有发生,他恰好觉得身体燥得厉害,推了所有杂事应约。
万花楼是京都属一属二的花楼,招待的客人非富即贵,这里的姑娘自然也非它处能比。
只是宥王是小妹的夫君,柳嘉宏约宥王来过来,二人通常只吃酒听曲。
今日他邀宥王过来,是想求他在皇帝那里求个情,他不太想去幽州述职。
时间尚早,万花楼还没有上客人,姑娘们大多补眠上妆,二楼雅间内,柳嘉宏在阡陌寒身前倒了一杯清酒。
“王爷,与你我也不说多余的客套话,此次幽王推荐确实给我来了一个措手不及,虽说三品游击将军很难得,可那里委实我不想去。”
阡陌寒端起酒一杯干了,他辣得嘶了一声,心中将白清漓又骂了一百遍,佯装无事道。
“皇叔为何这样做,我也没摸清他的套路,但谁都知道,即便他身体出了问题,应当也不会让出手中兵权,无论谁去幽州,都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统帅,大事还是要听他的,确实不是好的发展之地。”
其实柳嘉宏一直怀疑,是他家人得罪了幽王,不然怎么就那么倒霉想到他身上了。
“唉,王爷晓得我的难处便好,妹夫多多费心了。”他说着又给阡陌寒倒了一杯酒。
他想借着酒劲,替妹妹说几句好话,近来妹妹在王府好似受了不少的委屈。
哪知阡陌寒两杯酒下肚,双眼便迷离了起来,他觉得身体里有一股火在烧,蒸腾得他五脏六腑都难受,他以为是在白清漓那受了肝火闹的,干脆叫了妈妈。
“花魁秋犁儿可起了,叫她收拾妥当,本王要她即刻伺候。”
柳嘉宏愕然,心中大叫不好,王爷这是和妹妹生了龃龉?竟然要花楼过夜了。
“王爷!”
他唤了一声,像他们这样的身份,来此吃花酒那是雅致,可若在此留宿传到朝堂是会被人诟病的。
阡陌寒已然精虫上脑,他摆手,“你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