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漓做事喜欢完美,给人治病自然也要力求尽心尽力,每日为长公主施针损耗灵力,所以并不适合再替第二人医治,过度消耗自己。
阡陌禛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内心挣扎的厉害,他几乎用了全部意志力,才压抑住想再靠近她的想法,这种莫名其妙的牵引让他费解。
他答非所问,“宥王妃身上可用了什么香?”
白清漓抬袖闻了闻,自嘲一笑,“我这个被遗弃在偏院的宥王妃,一日三餐都难得温饱,你觉得我还有香可用?”
没有香,可她身上有一股清洌略带香甜的味道,细品似檀香混杂着果味,他以为是这个香味在迷惑他,才会让他有那般的冲动。
可白清漓却不承认她用了香。
而她说的,他便愿意信。
他镇定些许心神,视线落在白清漓的头上,头上只别了一根木簪,再无一件饰品,今日出府,所戴之物皆是出自宫中。
他自然也听说了,南城那么严重的疫情得到控制后,皇帝只赏了白清漓几套首饰。
明日她要还是这一身出席,怕是有人要为此拿来做文章,嘲讽她这个宥王妃得了恩赏便迫不及待戴在脑袋上,是对皇家不敬。
他心下有了打算,这才说出同乘的目的,“明日宫宴,你有何打算?”
白清漓挑眉,“幽王为何如此关心我?”
阡陌禛哂笑,“那你又是何时知晓我的身份的?”
白清漓侧头笑看着她,“很难猜吗?你叫长公主皇姐,又生得如此年轻俊美,也只有传闻中那位大名鼎鼎,骁勇善战的幽王能对得上号了。”
“呵……”阡陌禛轻笑,这话若是京都那些贵女讲出来,只会让他觉得恶心。不知为何,他听到白清漓的夸赞,心情极为舒畅。
他猛然靠坐近了一些,直到看到白清漓挑眉诧异的表情,他才尴尬地又坐回去。
眉宇间略有懊恼,自己表现得竟然似愣头青一般了?
“咳!”
他轻咳,掩饰尴尬,道:“你是褚神医极力推荐给本王的大夫,我理应多照拂。所以明日你入宫,即便有姑母给你撑腰,你若什么都不了解,也容易出现差错,晚些我会命人给你送去一份详细的名单,你想对谁出手,自己斟酌。”
白清漓诧异,这么好?
她面色淡淡,心中感激,面上却轻松无比。
“幽王不会是想用这份名单,抵了日后的诊金吧,那我可不依。”
一句话,惹得阡陌禛哈哈大笑,他发现,与这位宥王妃相处,轻松恣意,她没有京都贵女那种故作扭捏,惺惺作态,与她说话间很是舒服。
“自是不会,只是我见你为姑母诊治,似是很耗费心神,你的身体还好吧?”
他对这位宥王妃做了调查,知晓她这一年来发生的所有事,可惜他也只能这样淡淡地关切一句。
白清漓勾唇淡笑,“无碍,金匮之术马虎不得,耗费一些心神也是理所应得,所以这十日我也不能再为幽王治病,幽王不见怪吧?”
阡陌禛点头,“我说过,只要你能治,我便等得。”
何况,现在他的身子也不方便立即痊愈,皇兄的忌惮可不是开玩笑的,哪怕他的病真的好了,也要对外守口如瓶。
回到宥王府,阡陌禛没有再露面,府上的人看到长公主的马车,也不敢多言。
白清漓大摇大摆回到衡芜苑,发现她的小院一片寂静,就连许嬷嬷也不在。
正疑惑间,柳依依带着一众人呼呼啦啦赶来。
一进来,看到一改从前寒酸窘迫,一身盛装打扮的白清漓,差一点嫉妒的将指甲掐断。
“哼,姐姐好威风,王爷禁了你的足还能出府,怎么,才到晌午你就回来了,不会是长公主的病你治不得,被赶回来了,所以连一顿饭都没有混到吧!”
白清漓懒得和她解释那么多,而是一眼看到被人扭绑着的许嬷嬷。
她走时还好好的人,这会被人提着,脑袋耸拉着,看不出死活。
“你对我的人怎么了?”
“你的人?姐姐难道忘记了,这个老不死的曾经给你吃泔水,百般羞辱你啊!这么快你就忘记她以前做的一切,把她视为自己人了?”
白清漓越过她来到许嬷嬷身前,搬起她的头,还有呼吸,只是两颊被打的都肿了,嘴角血迹干涸。
她怒了,“柳依依,我的人只有我能教训,你对她下这么重的手之前,就没想过我会怎样对你?”
柳依依装作害怕地退后半步,指着茯苓还有芙蓉她们。
“你们快一点告诉王妃,许嬷嬷可不是我下令打成这样的,是王爷下的命令。”
“阡陌寒?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会和一个后院的嬷嬷过不去?”
柳依依得意一笑,“这个还不是姐姐你的错,王爷禁了你的足,限制了你这院的吃食,偏你仗着自己医术了得,处处挑战王爷的权威,让这样老不死的去讨吃食,想自己开小灶,王爷知道了怎么会允许一个奴才这样的冒犯呢?”
白清漓看着芙蓉等人,“所以,今天你们还没有吃到东西?”
芙蓉等人被叫去前院,亲眼看着人把许嬷嬷打到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