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斜勾起一抹笑,好整以暇地看着赵荃。
赵荃一把扯下手指上的银针丢到地上,大喊,“来呀!”
他还想继续耍威风,叫人压住王妃,让她晓得自己这个管家的厉害。
可他话才喊到一半,整只右手快速麻胀起来,再想动那根手指,竟然已经没了知觉。
非但如此,指缝处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白清漓看着他变脸,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这是她才想出来的新法子,将银针淬了毒,刺入骨缝,除了可让人痛到极致无法忍受,还可根据刺入不同位置达到不同的效果。
只是几个呼吸,赵荃额头就生了冷汗。
许嬷嬷听到这边争吵,顾不得满嘴的油跑到白清漓近前,一副忠仆护主的模样。
“赵管家,您这是怎么了,说好的给咱们王妃修缮院舍,您哪能来看一眼就走啊!”
十指连心,赵荃怎么也想不到,一根小小的银针能让他这么痛苦。
府上都说王妃性情大变,可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靠给人提供皮肉活着的小吏庶出。
他去扯白清漓衣袖,被许嬷嬷拦住。
“滚开!”
后面的家奴一个个都围到管家身边,看向白清漓的目光都似仇人一般,只要管家一声令下,就能动手。
许嬷嬷双腿颤抖,却不让半步。
“管家,您听老奴一声劝,王妃是主子,让您做什么您最好就做什么,不然就算王爷回来了,吃亏的还得是你。”
赵荃不信邪,一个弃妃,没有王爷重视,能拿他如何。
“我是王爷最信任的管家,府里大小事务都要听我调遣,姓白的,你要还想在这府上安生过活,最好把我手指的伤治好。”
白清漓双手环臂,轻轻数着,“一、二、三……十。”
赵荃嘴上逞强,手已经疼得在打战,额头上的汗珠子像黄豆粒一样大,滚滚下落。
“你,你数什么,我可没有吓唬你!”
白清漓轻摇头,“你若识相呢,我还能保下你一根手指,可你人贱没办法,我十个数数完,你这手指已经无药可治!”
赵荃缓缓看到食指,那里就像似被毒蛇咬了一般,已经肿成“水灵当”了。
许嬷嬷摇头,奓着胆子又劝了一次。
“管家大人,您就信老奴一回,千万别和咱们王妃作对,你讨不得好处的。”
随后她压低声音,加了一句,“咱们王妃,你要是对她好,她也会对你好,其实心肠很软的。”
赵荃皱眉——
许嬷嬷又劝,“其实您只是动动嘴,也不用您亲自修缮,何必让王妃生气呢?”
“您求个饶,让王妃给您的毒解了,要不遭罪的是你,高兴的也不是咱们王妃不是?”
赵荃其实已经后悔了,他就是想卖侧妃一个人情,没想到栽这么大一个跟头。.
可他亏都吃了,这样就算了?
赵荃碍着面子不想求饶,先找个大夫看了再说。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害怕了,可才一动,不止是手指疼,他感觉脚也疼。
白清漓淡淡开口,“人体的经络是相通的,你觉得本妃只伤了你一根手指,还可以找别人救你对不对?可我这针扎下去的那一刻,你这半身的经络就都联动的受了影响,现在是你的手指,随后是你的脚趾,最后是你的手臂、小腿,最后……”
不等她说完,赵荃害怕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老奴刚刚是猪油蒙了心,忘记了尊卑,求王妃开恩饶了老奴。”
白清漓居高临下看着他,“晓得错了?”
“奴才晓得错了。”
“日后还敢吗?”
“不敢,绝对不敢了。”
白清漓打量院中所有人,将他们脸上的轻蔑与不屑一一收入眼底。
她红唇轻启,“既然晓得错了,日后也不敢了,那你把手指伸出来,我替你解毒。”
赵荃才伸出手指,白清漓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寒光一闪,借着灵力催发,手起刀落。
伴着惊天嚎叫,赵荃右手食指飞落出去,一股黑血飞溅出来,喷了许嬷嬷一脸。
“呕!”
那血不过了片刻,竟然伴着臭味。
许嬷嬷抹了一把脸,受不了那臭味,跑到墙根将早上才吃下的美味全吐了个干净。
赵荃握着手,疼得全身打颤,冷汗瞬间打湿了脊背,愤恨地问。
“王妃,老奴已经低头认错,你为何出尔反尔?”
“赵荃,你先是对本妃不敬,后又阴奉阳违,本王妃不计前嫌为你断指,保你性命,你怎么还敢责怪起我来了?”
赵荃身上冷汗涔涔,眼中恨色更浓,他起身留下一句话,“今日你断我一指,这仇老奴记下了。”
他转身就走,后面跟着的匠人虽被王妃震慑到,看着一地淋漓的血渍,跟着都走了。
许嬷嬷吐得胆汁都出来了,用袖子抹了一把嘴,来到白清漓身前。
“王妃,您在这府上的处境已经够差了,为何还要得罪管家?”
“哦,你也觉得我一个王妃,要看他的脸色?”
许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