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无风一向自认无所不能的性子,忽然觉得自己好无用。
他气馁道,“属下将整个庄子都问遍了,无一人晓得您口中形容女子。”
他很想问主子是不是记错了方位。
可又不敢质疑主子的记性,因为主子向来不会出错。
他跪在地上,以性命起誓,“属下定倾尽全力找寻到所失宝物。”
无风并不晓得那夜具体事情,只知道主子当时身无长物相谢女子救命之恩,便将出生之时口含琉璃珠留在女人身边,等他们寻到枣庄想酬谢人家之时,那人和宝珠一起消失不见了。
阡陌禛并不在意那颗送出去的珠子。
这些年,他有一个外人不知的内情,他近不得女色,身边从未有婢女服侍,是因为女子靠近他便会周身起红疹,久而久之他对女子厌恶至极。
只那夜,他与那名女子鱼水交欢整夜,他都没有发现半分不适,可惜,他夺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却因为药物原因不晓得姑娘的相貌,这才让无风四下打探。
无风误会他在紧张那颗珠子,便让他继续误会着吧!
而那颗珠子,一直被母后称是解救他们苗裔族诅咒的关键,让他务必以性命来看护,而他这个出生时口含宝珠被视为命格极贵的皇子,父皇最重视的小儿子,还不是十岁被流放至番地。
连母后离世都未曾见到一眼。
想到母后,苗裔公主,艳丽无双天下闻名,被元武帝相中,娶为续弦。
母后入宫,一时荣宠无两,次年诞下他,因为他出生之时口含一物,被青天监推衍术数,称之为祥瑞,出生之时便赐了王位。
阡陌禛也不负父皇重视,自幼聪慧文韬武略,是皇位继承人不二人选。
然而好运不长,当今太后爆出苗裔族有遗传病史,男子活到二十岁便有发病可能,一旦病发便终身瘫痪,无药可治。
苗裔族隐瞒真相,天元皇后辜负皇帝宠爱,全族欺君,天元皇后失宠,而他这个受万千宠爱,未来储君也被流放番地,小小年纪受尽人情冷暖。
隔年天元皇后思子心切,抑郁而终。
什么祥瑞!
什么解除诅咒的关键之物!
不过就是一块圆润些的破石头!
如果他是天命祥瑞之人,便不会小小年纪远离母后,连她薨世都未能见上一面。
那段时间,他几次想丢掉不离身的珠子,只因它是随自己从母后身体里诞下来的,才不舍。
而现在的太后,间接害死母后,是他的死敌!
太后的子子孙孙与他皆有世仇。
这也是他对皇兄的几个儿子皆不亲近的原因。
“无风,你前夜在宥王府拿了不少东西?”
无风当下又有一点小得意了,巴拉巴拉说了自己都得了什么。
“都送到奇瑞阁,拍卖了!”
“啥?主子,那可都是难寻的好东西,咱也不差那点银钱,何必怕了呢?”
阡陌禛把玩手中的白玉棋子,“阡陌寒初任户部,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有他母妃撑腰,他便得意地查对国库账目。而二皇子阡陌礼欠了国库二十万两白银,如果他病急乱投医,为了报复偷盗了他五弟府邸,你不觉得两人咬起来,会很热闹吗?”
无风瞬间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知道拍卖后那笔钱该如何处理了。
阡陌寒还不知自己被设计了,他急冲冲到了半山腰,再次看到那个“老李”变得恭敬无比。
“礼老,在下阡陌寒,刚刚不知您身份,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褚黔礼一镐一镐锄着地,对阡陌寒的谦恭置若罔闻。
越泽脾气爆,见这人对他家王爷无礼,指着他吼,“你这人怎么回事,之前叫你老头,你说听不见。现在我家王爷喊你礼老你怎么还听不见?你是故意的吧!”
“越泽,不得无礼!”
褚黔礼回头,定定地看着阡陌寒。
看得阡陌寒忍不住摸了一把脸,这人看自己的眼神怎么那么古怪。
“你不是叫我老李吗,既然如此,你对着这山喊李老,我知道你在叫谁!”
额……
阡陌寒额头青筋在爆,还从未有人对他这般无礼过。
十四叔就算了,他是长辈,自己可以忍了。
这个糟老头子……
好像还不老!
阡陌寒运了几次气,才将心头怒火压下,脸上维持那副温文儒雅的笑。
“礼老还在怪本王吗?”
褚黔礼丢下锄头,上上下下瞅他,“那你小子笑得这么虚伪,还在忍的份上,说吧,谁病了?”
阡陌寒后槽牙疼。
但他向来对有用之人可以以礼相待,好不容易遇到褚黔礼,饶是他脾气再古怪,他也能忍。
“礼老,不知你对皮肤一类的疾病可能治?”
褚黔礼很无情地摇头,“世间病有千种,未见其人,未见其症,老夫可不敢大言不惭地说能治。”
阡陌寒:“不瞒礼老,本王三年前就在四处打听您的消息,如今终于有缘遇到,想请您过府为府中内子诊病。”
褚黔礼转身,不住地摇头,“没时间,我现在要随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