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走进去,没有任何嫌弃这个地方的脏乱。
只因这里曾经收留过自己的母亲,光凭这点,齐天就没有任何嫌弃的理由!
齐天注视妇人,仅仅目光就可以得出,杨弘义两夫妻势必是心善之人。
只见齐天谦逊垂首;“你好。”
可没等齐天说完话,妇人从怀里掏出了所剩无几的现金;“你也瞧见了,我们没有多少钱。”
“小夏欠你们的钱,我们会想办法还的,剩下的我给你写欠条吧。”
可见妇人是误会了齐天。
可齐天见妇人这套操作极其娴熟,想必类似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
妇人拿出一张纸条,已经签好了名,递给齐天;“欠你多少钱,你自己写吧。”
齐天轻轻将纸条推回去,轻笑;“杨姨,误会了,我并非来要债,我是来还情的。”
听到齐天这句话,妇人瞬间露出了狐疑的神情。
此时杨弘义缓缓走出来,简易的手杖就足以证明两老的生活并不宽裕。
“小伙子,你是。”
杨弘义几番观察齐天,都有特别熟悉的感觉。
但始终想不起这熟悉从何而来!
齐天轻笑;“我的母亲,叫云荷。”
话音落下的瞬间,杨弘义夫妇瞬间呆滞原地。
这震惊让杨弘义夫妇数秒都没有回神!
只见杨弘义颤颤巍巍的拽住齐天的手,麻木的眼眶积泪;“你,你说什么!”
“你是云荷的儿子!”
“像!太像了!”
杨姨也走了上来,有种喜极而泣的味道,拉住齐天的手;“何止像!”
“这双眼睛就跟云荷一样,会说话!”
“孩子,快进来快进来!”
被杨弘义夫妇领进门之后,齐天不禁微微眯眼。
陋室简单又混乱,壁橱里的锅碗瓢盆很干净,却没有一样是完好无损的。
夫妻两休息的地方甚至不能称之为床,只是用一张木板,上边铺盖一张不知道多少年的花床单。
杨姨将齐天拉在一张木椅上,满是歉意;“我们就这条件,其实那年,我们并非...”
说到这,杨弘义却张嘴止住;“别说了!”
“我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
这一句话瞬间让齐天知晓,杨弘义能够变成这样,或许正是因为收留了母亲。
听见杨弘义的话,杨姨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转过头,有些哀伤的为齐天倒水。
“杨叔杨姨,放心吧,从今天起,我来照顾你们。”
“能与我说说我母亲的事情吗?”
齐天并未嫌弃杨弘义夫妇半分,反而发自内心的感谢。
杨弘义轻轻吐气;“不是我不想说。”
“云荷离开时说过,不许向你说任何当年的事情。”
听见杨弘义这么说,齐天并没有选择追问,而是露出轻笑。
此时杨姨把水放在齐天身前,坦然;“孩子,听叔叔阿姨一句劝。”
“离开吧,离开这个地方,甚至离开华龙,别让任何人找到你,这是云荷最大的心愿。”
虽然隐约之间,齐天能够猜测到当初追杀母亲的势力多么恐怖。
但齐天绝不可能会有一丝畏惧。
齐天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以轻笑回应。
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吵闹。
“杨弘义,给老子滚出来!”
听见这句话,杨弘义夫妇瞬间紧张起来。
这嗓音的主人,他们无比熟悉。
齐天正要站起来,杨弘义摁住齐天,坦然;“我来处理。”
说完,杨弘义一瘸一拐的走出去。
齐天注视杨弘义的背影,只见到了四个字,有情有义。
而门外院子里,站满了青年。
每个人的神情上都是讥笑和狂妄。
带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身旁的黄毛狗仗人势,神情极其骄傲!
杨弘义神情紧张,扬起轻笑;“土狗老大,这是啥情况。”
土狗并没有动作,而是向杨弘义微微挥了挥手;“你是想要老子过去跟你说话么!”
“死瘸子,给我滚过来!”
“连老子的人都敢打,你另外一条腿也不想要了是么!”
话音落下,土狗身旁的几个人就纷纷举起武器,虎视眈眈的望向杨弘义。
杨弘义没办法,只能点头哈腰的走过去。
残疾的杨弘义行动极其不方便,步伐缓慢。
此时一个青年一巴掌拍在杨弘义的脑袋上;“快点!磨蹭什么!”
“要是不会走,就爬过去!”
此时杨弘义失去重心,瞬间倒下,引起一片嘲笑!
在场几十人,无人有半点怜悯!
杨弘义趴在土狗的脚边,仍然尽力堆起轻笑;“土狗哥,不知道我是啥地方得罪到您了。”
“我先给你道个歉,您就高抬贵手让我们一马吧!”
“您要是看上啥东西,任凭拿走就是!”
任凭杨弘义卑微到了极致,可土狗却没有半分收敛。
见土狗的狞笑,反而非常享受这种欺负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