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兴。”
中秋订婚后,就是因为闻鹤城极力反对,甚至要和闻明轩一家划清界限,才让原本在订婚后一个月举行的婚礼一再推迟到今年的大年初六。
闻明轩也一度犹豫要不要直接取消婚礼,但后来季靳亦许了给他无法拒绝的条件,婚礼延期到春节时举行,季靳亦会帮闻明轩争取研发部部长的位置。
闻鹤城看向单人沙发位置上,安安静静看电视的闻向青,“向青,一会儿你帮我挨个打电话过去,告诉他们,谁去参加婚礼,我帮他们一起将名字登报。”
近十来年登报离婚,登报断绝关系的夫妻父子父女兄弟不在少数,也不少他们闻家再闹一场笑话给京城人解闷过春节了。
闻向青没有犹豫,立刻起身点头,“是。”
闻向东着急地跺跺脚,终于从闻昭非林琅那边收回视线道:“爷爷,您要登什么报啊,您都回学校去了,多少要考虑一下您的工作。”
“季家真没外界传闻的那般糟糕,真要有这么糟糕早就被清算了,哪里还能好好当着他的副厂长呢。今年下半年李厂长就退休了,季副厂长就是厂长位置最有力的竞争者。爸爸也有望转正成为研发部部长。”
之后有转正后季靳亦和闻明轩的帮助,他也能从总在处理鸡毛蒜皮事儿的居委会,调到更有发展前景的岗位上。
闻向东和闻向北会再过来劝说,就是认为闻鹤城今时不同往日,又重新回学校去,大抵要考虑自己的名誉和对儿孙们的影响。
闻向东又道:“您身体不好出席不了,大家都能理解,三哥三嫂可一定要来。”
他们其实没敢脸大到要闻鹤城出席,他们来协商的结果只是要闻昭非和林琅代表闻鹤城出席一下,表明一下有所和缓的态度,仅此而已。
闻鹤城脸上的厌烦之色更甚,“他们不去。我也不会改变主意,话已经说很多次,我不想再说。你们办你们的婚礼,我登我的报纸。或者你们也可以认为是我这个糟老头子自己剔除族谱了。”
闻鹤城相信他的态度在这里,闻景轩闻宇轩不敢出席,孙辈的闻向海闻向青也不会去凑这个热闹,两个女儿女婿原就不在闻家族谱里,他管不着、也威胁不到他们,全看她们还想不想认他这个父亲了。
于闻向北和闻向东而言,肯定是自己的父母妹妹更重要,他尊重他们的选择,没直接开口骂什么,但也不可能再额外为他们考虑什么了。
闻向东叹气后,又语重心长地劝道:“爷爷,您别这样,您不考虑自己,也不想想三嫂吗。三嫂也登报过,您想让她被全京城的人一起……”
林琅在听到自己被提及时,练习指法的手就不再按下,她起身朝这边走来,坐到赵信衡和寇君君给她让出的闻鹤城身侧位置上,她挽住闻鹤城的手臂,认真道:“爷爷,我不怕人言,也不在意别人说我什么。”
“我考上大学了,将来的路也会自己走,您只要健健康康、开开心心、长长久久地陪着我们就行了。”
林琅说完看向眸光微怔的闻向东,轻哼一声道:“你是我的谁啊,你凭什么替我觉得我会怎么想。”
三年前在供销社大楼的偶遇,闻向东就被林琅惊.艳到现在都没忘记。
从进到白玉楼客厅,他看到的是模样更美、气质更好,同时也是当下京城风头无二、有满分状元光环在身的林琅。
在被林琅看过来时,闻向东的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平时的能言善辩此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琅只当闻向东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不再抓着不放,她转头看向闻鹤城,撒娇提醒道:“爷爷,您答应过我,不为不值得的人和事情生气的。”
闻鹤城还没完全起来的火气就给林琅一笑一撒娇弄没了,连连摇头,不承认自己动了肝火,“没生气没生气,就说话多了声音哑了点儿,向青,给我倒点儿厨房里的安神润喉茶来。”
闻向青笑着点点头,已经能放心到厨房去倒茶。
闻昭非也从钢琴那边回来坐到林琅身侧,他沉着眸光看去面红耳赤的闻向东,映着灯光的浅棕色眸底似乎看透了闻向东此刻心底的懊悔和诸多龌蹉。
闻向青很快就将安神润喉茶给闻鹤城端过来,闻鹤城喝下半杯,再乖乖把手拿给端着药箱坐过来的寇君君把脉。
闻鹤城语气无奈地道:“我身体好着呢。”
“那得不生气不生病,才能一直这么好,”林琅继续盯着不许闻鹤城讳疾忌医,又见寇君君笑着点点头,她才真正放心下来。
闻鹤城悄悄松口气,他看向杨婶和闻向青,“送客,让他们把东西带走。”
看着闻向北闻向东难免想起闻明轩那一家子的糟心事儿,还不如同以前一样,眼不见心不烦。
闻鹤城又补充道:“除非我听到消息说婚礼取消,不然你们往后都不用来给我拜什么年,闻明轩不是闻家人,你们也不是我的孙儿。”
这俩兄弟进门就没被喊过二哥、打过招呼的闻向青走到他们面前,“请,不要让我和昭非动手。”
从小到大,这俩兄弟加起来都没打过他一个人,再加上“凶”名在外、人狠话不多的闻昭非,他们识相点儿,就乖乖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