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过来了?”谢长清侧过身子两步便出了食肆的门,到了莎兰面前来,目光落向黎叔:“出什么事了吗?”
“呃……”黎叔沉吟了一下,实话实说道:“公主说,出来找将军。”
莎兰想要扯住他立即就走,消失在云纤凝的视线之中,可终究只是稍稍抬手,又僵硬地强迫自己将手放了回去。
莎兰看着自己面前那英伟的男人,低声呼唤:“谢长清。”
清清淡淡的一声,缥缈如海风一般,没有起伏,也没有温度。
谢长清的目光再次回到莎兰的脸上,只一触及她那双琉璃眸子,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撞。
他看到了不确定,看到了隐隐的急切,以及明晃晃的期待。
这一瞬间她想要得到肯定,肯定的身份,肯定的选择,来抚平曾经留在心里的疮口。
因为当初在京城,他那一次放开了她的手。
谢长清为她这样的心思感到无奈,他们都已经成婚了,已经把一切都说开了……
可是无奈之后,心底一股酸涩之气却泛了上来直冲喉头。
只觉这姑娘以前那般机敏聪慧,怎么为这件事情这般痴傻。
“谢——”莎兰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眸光逐渐变冷,便要下意识地撂下狠话之际,谢长清往她面前走了半步。
谢长清的手掌抚上莎兰的脸颊。
他低头在莎兰额心亲了一下,郑重而认真,而后手往后落在莎兰的脑袋上,轻轻用力,环在自己怀中抱了抱。
谢长清问:“是饿了吗?”
“马上买好了,这就回去。”
莎兰愣了片刻,心中无比喜悦。
转瞬之间,她又反应过来,自己这番把和云纤凝见面当场战场的心情,着实是幼稚可笑。
可这种胜利的感觉,又当真让人欢喜。
“谢长清。”
莎兰轻轻推着谢长清,等他放开她后问道:“买了什么粥?”
“甲鱼粥,希望能和你的胃口。”谢长清牵住莎兰的手,带她往驿馆方向走。
雷奕懂事地进到食肆之中,放下更多的银子,二话不说把粥提走了。
黎叔瞧出云纤凝身份不同寻常,也嗅到了谢长清、莎兰以及云纤凝三人之间的不同寻常,态度很是保守地朝云纤凝行了个礼,才转身退走。
云纤凝带着肖熠站在那食肆门前,夜风抚来,冷如寒秋。
肖熠咬牙骂道:“放肆!母亲——”
“熠儿。”
云纤凝淡淡地一声,手抚上儿子的头,双眸平静无比,“不过是一份粥而已。”
肖熠的怒火,瞬间就卡在了那儿。
是啊,一份粥而已。
*
回去的路上,莎兰的脚步无比轻快。
等进到驿馆房间之内,莎兰扑过去紧抱住谢长清的脖子,笑音那般的欢喜:“谢长清,谢长清你今日表现很好,我要奖赏你。”
她的话音消失在热情的亲吻之中,纤细漂亮的指抚在谢长清的耳后,片刻下滑探入衣领之中,娇声呢喃着谢长清的名字。
跟在谢长清身后进来的雷奕和桑禾都定住了脚步。
门没关上呢……
虽说已经习惯了,但是雷奕还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桑禾皱了皱眉头,挡在了雷奕面前眼底含着警告。
雷奕也皱眉。
啪嗒——
桑禾身后响起这么一声来。
雷奕脑袋一歪瞅了一眼,好吧,关门了。
桑禾下巴朝外点:“出去!”
雷奕哼了一声,心道:我还没这听墙角的癖好呢。
他把盛放甲鱼粥的食盒交给桑禾,果断转身离开了。
等到了外头,黎叔走上前来,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您老人家跟在二爷身边的时间晚,怕是不知道二爷和那安阳公主还有过一段。”雷奕一边和黎叔离开,一边小声地讲着曾经发生的事情。
院子里,桑禾看看手上的食盒,侧了侧脸,听着里头的动静,面颊微微一红。
……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大队人马赶路,以及考虑到莎兰身体情况。
谢长清虽然半夜会到莎兰马车中去睡,有时候也会把莎兰带到自己账中来,但始终不曾再放肆贪欢。
热情似火的莎兰一直就是谢长清无法抗拒的。
今日更难放手。
情到浓时,莎兰咬着谢长清的耳朵:“她以前怎么叫你的?也和我一样叫你名字吗?”
“没有。”
“那叫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