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星崖。
陆星河一边熟悉掌握着万劫不灭身暴增的力量，一边为白芊芊护法。
现在已是清晨时分，她还在炼化剩下的蛟龙精血，速度比陆星河慢了太多。
六阶的蛟龙精血对白芊芊来说品阶太高，不是那么容易炼化的。
但同样，炼化后的效果也极其明显，现在她的修为足足提升到御物境巅峰，随时都可能突破到元神境。
又过了三个时辰，接近正午时分，静坐的白芊芊身上，突然涌出一股隐晦的法力波动，由内而外向远处激荡而去，卷起阵阵微风。
随后只听她轻斥一声:“出窍！”
一只虚幻的白狐便从她头顶飞了出来，它四足凌空虚踏，围着她的身体奔跑几圈后又原地一滚，变成白芊芊的模样，只是小了十几倍。
“这就是元神出窍吗？感觉好奇怪……”
白芊芊用元神看着自己双目微闭的身躯，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观察自己。
不过她初入元神境，元神还很孱弱，出窍的时间不能太长，只能乖乖回到体内。
“呼……”
白芊芊长舒一口气，霍然睁开双眼，陆星河微笑着迎了上去。
只是他刚走一步，脸上就露出浓浓的惊讶表情，白芊芊乌黑明亮的眼睛里，竟然出现了两个瞳孔。
但白芊芊毫无察觉，看到陆星河的惊讶表情，她觉得很奇怪:“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她赶紧伸手抹了一把。
陆星河微微摇头，指尖弹动施了个小法术，在她面前凝聚出一面水镜:“看看你的眼睛吧。”
白芊芊闻言立刻看向镜中自己的双眼，很快发现异常之处，急忙问道:“我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慌，显然没想到会生出这样的变化。
陆星河安抚道:“不必惊慌，这是好事。”然后向她解释了一些有关重瞳的传闻。
人族修士的修炼资质高低，以体内灵脉的多寡来划分，灵脉共有九条，拥有九条完整灵脉的人便被称为先天灵体，是万中无一的修炼天才。
而先天灵体种类繁多，又有更高层次的划分，据说共有三千种。
比如自己的至圣仙灵体，便是先天灵体中最高级的一种，有成仙之资，不过陆星河暂时还未发掘出它的妙用。
白芊芊现在的展现出来的重瞳，同样是先天灵体中的一种，而且是最高级那种，绝不会弱于自己的至圣仙灵体。
修仙界中对此有明确记载，凡是重瞳之体，都秉承大道眷顾而生，有大气运加身，可以逢凶化吉。
记载中的那几个重瞳之体，最后结果虽语焉不详，但至少都修炼到了仙劫境，而且是极高层次。
不过先天灵体是人族修士划分的，以前出现重瞳之体的也都是人族修士，陆星河还从未听说过妖族也会诞生重瞳之体。
他忍不住问道:“你真是普通的灵狐？”
白芊芊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不是都告诉过你了，我就是普通的灵狐！”
陆星河以前对她能“照见未来”的神通很好奇，曾经用数种秘术检查过，最终得到白芊芊就是一只普通灵狐的结果，不是传闻中可以与真龙麒麟等神兽媲美的天狐后裔。
并且白芊芊除了能偶尔看到未来某些片段，以及修炼没有什么瓶颈外，再无任何神异之处，跟普通的灵狐没有什么区别。
陆星河也一直这么认为的，但是现在她在突破后又成为重瞳之体，让他对以前的检查结果产生怀疑，所以忍不住有此一问。
他又问道:“那你有没有感觉自己哪里有不同的地方？”
“不同的地方？”
白芊芊凝神感悟一番，然后摇头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好像眼睛看东西更清楚了。”
嗯？
陆星河闻言立刻在身前施展出一道幻术，然后伸出几根手指问道:“我伸出了几根手指？”
白芊芊不假思索地回答说:“三根。”
“现在呢？”
“还是三根。”
陆星河眼中露出浓浓的惊讶之色，他可以确定白芊芊的实力看不破自己身前的幻术，但她竟然能清楚知道自己具体伸出了几根手指。
“也有可能是猜的……”
陆星河又连续在身前布下三层不同的幻术，然后他以指为笔，在半空中写下几个字，再次询问说:“我写的是什么？”
白芊芊表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万事随心，逆者皆杀。”
“不过你要杀谁？”
陆星河摇摇头，这八个字，是当初苏君念传授《太玄剑经》时一并赠与他的，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在白芊芊面前提过。
他现在终于明白，白芊芊口中“看得更清楚”是什么意思了，幻术等神通在她面前完全无效。
当然，这也可能是自己实力不足以施展出更高的幻术。
他将这个结论告诉白芊芊后，她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然后心虚地偷偷做了个鬼脸。
刚才她还以为陆星河脑袋出了问题，所以才做出那番奇怪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