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墨搀扶着皇后,从殿外走进来,跟在他们的身后的,则是以宋徽为首的一众老臣。
皇上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蹙眉看向皇后:“皇后,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你为何要带这么多人过来?”
皇后的眼底,再不见任何的怯弱与害怕。
她旁边站着自己的儿子,给她做支撑,她的身后更是站着无数老臣,为她保驾护航。
她有筹码,有底气,她不必再惧怕赵婉儿。
这些年,她受赵婉儿的窝囊气,已经受够了。她所承受的那些苦楚,在今天,她必须要一一讨还。
属于她的,属于墨儿的,她统统都要拿回来。
害了她流产的罪魁祸首,必须要认罪伏法……
皇后入了内殿,并不回答皇上的问题,她一步步走进来,径直越过皇上,走到了婉妃的面前。
婉妃还没反应过来,啪的一声,皇后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脸上。
婉妃彻底被打蒙了,她跌倒在地,脑袋传来一阵轰鸣。
她捂着脸颊,不可置信地仰头看着皇后。
“你……你居然打我?”
皇后的眼底没有任何温度,她居高临下冷冷地凝着婉妃。
“这一巴掌,是为了当年那个死去的孩子打的。”
“赵婉儿,不止是本宫的孩子……放眼整个后宫,哪个嫔妃,你没荼毒过?”
婉妃通红着眼睛,咬着唇瓣无助地看向皇上:“陛下……你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是无辜的。皇后与惠妃,她们全都在污蔑臣妾……”
皇上趋步上前,一把攥住了皇后的手腕:“皇后,你敢当着朕的面,就这样殴打婉妃,你可曾将朕放在眼里过?你立刻,给婉妃道歉,否则,朕绝不会轻饶了你。”
以往,只要他说这番话,皇后都会害怕的,向他示弱低头。
岂知,皇后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低头。
她目光透着一股寒凉,冷冷地看着皇上。
她抬了抬下巴,调高声音道:“臣妾是南储的皇后,乃是一国之母,臣妾教训一个小小的妃嫔,有何不可?敢问陛下,臣妾是犯了南储什么律法,触犯了宫廷的哪个规矩?”
宋徽等臣子,立即附和皇后。
“皇后没错……婉妃行为不端,杀孽太多,身为一国之母,理应出手训诫妃嫔,以正视听。”
“是啊,陛下你若是再继续袒护婉妃,可曾对得起,南储皇室的列祖列宗?”
“婉妃这些年,所犯的罪恶,太过严重恶劣,臣等此次前来,就是要讨伐妖妃,惩恶扬善的。”
“还请陛下,务必要做到公正严明,方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皇上的脸色泛青,他抖着胳膊,指着皇后以及宋徽等人。
“你们……你们这是要逼宫吗?”
一直沉默的萧廷宴,不由得嗤笑一声。
他眼底掠过几分轻蔑:“皇兄,你这说的什么话?皇后哪里敢联合臣子,逼宫陛下您呢。皇后只不过是想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当年皇后流产的真相,到底如何。我们不如,先安静下来,听听惠妃怎么说。惠妃替人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她应该是最有话语权吧。”
萧廷宴的话,依旧得到了宋徽等臣子的响应。
婉妃六神无主,她慌乱地看向皇上……
皇上沉着脸庞,冷冷地回视着她:“你不必觉得惊慌,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若是没做那些事,他们根本也不会诬赖到你身上。”
婉妃的心,猛然下沉,整个人如坠冰窟。
惠妃看着皇后,以及宋徽等臣子,她突然就多了一些底气……她渐渐地挺直脊梁,清了清嗓子,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阐述出来。
十多年前,她亲手做了一碗莲子羹送到皇后面前,让她饮用,谁知那莲子羹里却被下了大量的藏红花汁液。
皇后不过喝了两口,便小腹坠疼,当场小产。
太医根本都来不及施救。
那场小产,差不多要了皇后半条命。
惠妃有些愧疚地看向皇后:“那个孩子,当时几乎都已经成了人形。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公主……皇后娘娘都怪我,若不是我送那碗莲子羹给你,你也不会流产,失去了公主。”
她屈膝,朝着皇后匍匐跪地。
这个道歉,迟到多年,却是她此刻最真挚的歉意。
她当时和皇后的关系,还挺融洽的。
正因为皇后信任她,才毫不犹豫地喝下了她亲手做的莲子羹。
一碗莲子羹,毁了她与皇后的关系,更毁了她和孩子们的一生。
皇后的眼睛泛红,忍不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