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争吵声,已经围上来了很多人,见到李幼唯,众人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
春柳正极力跟葛若涵道歉,清秀的小脸一片惨白。
葛若涵还在不依不饶,“打狗确实要看主人,可也别太狗仗人势了,你主子是长公主不假,但本小姐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春柳更委屈了,她只是一个奴婢,怎么会有胆子欺负葛家的千金大小姐,葛小姐太无理取闹了。
“怎么回事?”
李幼唯来到两人面前,轻声开口。
葛若涵看到李幼唯,身子下意识缩了一下,但还在嘴硬。
“李将军,你是来给这奴婢撑腰的吗?”
春柳怕将李幼唯连累进来,忙摇头,“葛小姐,这不关李将军的事,您要怎么惩罚奴才,您说吧。”
葛若涵冷哼一声,“本小姐料你一个奴婢也不敢如此对我不敬,想必是某些人教的吧。”
葛若涵虽说的是某些人,但很明显就是在说皇甫珊。
春柳还想争辩,就被李幼唯抬手打断了。
“春柳,你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叙述一遍。”
“是,李将军,事情是这样的。”
春柳言简意赅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原来是春柳在取糕点回来的途中不小心撞到了葛若涵。
葛若涵身娇体弱摔在了地上,手上破了皮,衣服也脏了,她便开始了不依不饶。
在外人看来,好像是春柳冒失撞到了人,其实只有她自己明白,当时葛若涵似乎是故意撞上来的。
在碰到人的那一瞬间,春柳就往后退了,根本就不该将人撞倒才对。
当时没有其他人在,春柳刚才解释了,葛若涵根本不听,还将话说的更加难听。为了不给长公主找麻烦,她只得认错求得原谅。
“葛小姐,事情是春柳说的这样吗?”
在李幼唯压迫性十足的视线下,葛若涵有些不自在,目光根本不敢跟李幼唯对视。
“不错,就是她走路太急撞到了我。”
“那你打算如何?杀了她吗?”李幼唯的声音平静中透着股冷意,葛若涵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杀她不至于,但我手伤了,衣服也脏了,你说怎么办吧?”
“手伤了可以治,衣服脏了可以换,心若是脏了,可就很难洗干净了。”
李幼唯对女子一向都是温柔的,这几乎是她第一次对女子态度这么冷,葛若涵也是打破先例了。
公孙俏懂李幼唯为何会一反常态,因为葛若涵触了她的逆鳞,有句话不是叫,逆鳞触之必死嘛。
葛若涵紧紧握住帕子,身子下意识后退,“李将军,你是打算以权压人嘛,我葛好歹也是太傅的孙女,你竟敢骂我的心脏。”
“辱骂算不上,只是打个比方,你若没有,便不要对号入座。
我现在跟你确定一件事,春柳走过来的时候,你是站着未动的,对吗?”
葛若涵不知道李幼唯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昂着脖子理直气壮。
“对,我当时正好好地赏花,就被不长眼的人撞上了。”
李幼唯点头,“好,既然是春柳走的太快撞上了站在原地未动的你,你为何是朝前摔倒的?”
围观众人听了李幼唯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说的对,葛小姐,你倒错方向了。”
这话含着奚落和嘲讽的意味。
葛若涵有些慌了,她并没想着该朝哪边倒才对,她只是想找春柳麻烦罢了。
“我刚才说错了,我是朝后摔的。”葛若涵忙改了口。
“葛小姐,你这样就太没大家小姐风范了,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撒谎,你不觉得臊得慌吗?”
“我刚才记错了,现在想起来了,不行吗?
如果现在出丑的人换做是你们,你们能做到大度不予追究吗?”
“葛若涵,你别将自己跟我们比,我们可没你这么厚脸皮。”
“就是,前不久在长公主举办的赏花宴上,你还公然勾引西沙国的国师呢。
还好人家没看上你,这要是真的对你有意,你可能就没法在南辰呆了。”
陆锦康带兵偷袭皇宫的事,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要是葛若涵真的跟他扯上关系,别说是她,就是葛太傅都得有麻烦。
被人当面提起这件事,葛若涵又羞又恼,“你们闭嘴,只是各为其主罢了,陆国师并没做错什么。
女子不得议政,你们就不怕触犯南辰律法吗?”
“葛若涵,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替陆国师说话,不得不说,你对他是真爱啊,难不成你们私下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约定。”
“你们休要胡说八道,我只是就事论事,好了,你们别转移话题,现在是追究春柳撞倒我这件事。”
“等等,葛小姐,如果你是朝后倒的,为什么衣裙上脏的地方是前面,而不是后面。”
在明眼人面前,葛若涵的陷害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也许在她心里,不过是陷害一个丫鬟,根本不必费什么心思。
可她忘了,这丫鬟是长公主的人,而长公主是李幼唯护着的人。
众人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视线齐刷刷落到沾了尘土的裙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