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的人,待过了一阵回来,便是剑眉微拧、神情郁郁地把一圈包起来的信之类的东西交给他。
对他说:“这是敌方首领要予彦谨的东西,还要求彦谨要独自看。”
陆淮关注战事,自然知道这人是谁。不过裴羽连名字都不愿说出来,足见他对对方的厌恶。
“好,我明了,那便劳烦怀远予我一处浏览的空间。”
“无碍,我先出去看看弟兄们,彦谨,如若是甚么危险的事,请一定与我说,我与你同去。”
陆淮对上他那双饱含担忧的眼,只是一如以往柔和地笑了笑,轻轻颔首愿君宽心。
待知己出去之后,却是累了变成副无表情的模样,打开了那封定然是不怀好意的信来。
戴上面纱一人独往?好奇怪的要求。
不仅是局中的男二“陆淮”不解其意,连扮演者陆淮本人脱离这沉浸模式,都觉得有些疑惑。
趁着一人在帐中,无人问津,他暗暗对着0359传音道:“乌衡这到底是甚么意思?想要死无对证地杀了我么?”
0359也纳闷,同宿主传达了自己的想法:“可是他如果是这个目的,未免也有些降智。毕竟淮淮你好好地身在自己家的营帐内,若不是叫敌方掠去或者害了,又能怎么解释你的下线?”
“没事,那我们先不纠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罢了,既然此行是为着议和与大雍谋取合理的条件,便权照乌衡要的做罢了。
本来剧情中这场足矣动摇世界线的战争应当发生在两年之后,可不知是否是因为他的到来,牵一发而动全身。
原以为顺着发展克制乌衡在京牵扯弥氏的计划可以对他造成打击,可不知是否是剧情修正的力量。他不依凭这条线,竟也能变得如此强横。
以至于还未在与南疆的
() 战争中蜕变完全的裴少将军直接对上,竟然显得打破平衡,没有那般势均力敌了。
眼看约定的时间是明日的卯时,陆淮哑然失笑,这算是乌衡判断好他到达的时间,好心给他预留了一些休憩和适应的的空间么?
可身上担着这样关键的事,陆淮又怎能沉得下心休息好。便是同裴羽一起用膳,都是心不在焉得突出,叫有心关注的裴羽不由问他“彦谨可是思念亲友了?”
有力的臂膀原是要自然而亲切的环上他的背,却在临近触碰的时刻停滞在半空,最终只是宽慰意味地用着轻柔的力度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彦谨可宽心,在你来的路途中,陆府那头有传信过来报一切安好。”裴羽隐瞒了传信过来的人实则是一直关注着陆淮行踪的沈沉笙,虽然这是对方应得的功勋,可他就要卑鄙地昧下。
“多谢怀远。”
陆淮听见的确释然了几l分,因他此去不知能否有重聚亲友的机会,知道这些至少能让他无后顾之忧地去。
想到夜间要做的事情,对他这般按部就班的读书人终究还是有些挑战。
即使沉稳如他,也还是没法在十死无生的困局当头保持镇静,只能如游云被凛冽的风吹得四处漂泊。
他看向自己的挚友,这与他有着太多剪不断理还乱牵扯的知己,平日清澈的眸中竟是也蕴含了许许多多裴羽看不清读不明的情绪。
“裴怀远”
“我在”
听着陆淮忽而叫了他全名,整个人让他有一种抓不住的飘忽感,裴羽忽而感到有些惶恐,反射性地就回道。
却看到陆淮瞅见他这呆头鹅的模样笑出了声,那温柔美丽的笑靥叫他这下真的变得痴痴,目不转睛地就盯着这鲜活的玉人看。
裴羽听见他的彦谨对他说“你永远是我陆淮的挚友,无论生死,都不变。”
然后就被柔软带着竹叶清香的身躯抱住,令他如至梦中。
他沉溺在这原以为可能再没有机会的怀抱中,闭上眼回应道:“彦谨也一直都是,无论生死皆不变。”
小小地使了点心机没有说出在他眼里是什么身份,给这件事情下定义。
陆淮,他可不仅仅是挚友,是知己··更是他永远的,一生独钟的爱人···
裴羽原以为只是陆淮有感而发,却太晚品味到这蕴含其中的告别意味。
待第二日大漠之间升起日轮,他纠结了片刻还是想早早来到友人帐中同他商谈计策,便只撞见了一片空荡。
直到问了周侧负责值夜的士兵,才支支吾吾地说了有个人约卯时左右戴着面纱出去了,穿着的衣裳不像是军营中人,但也不似官袍甚么的,是很飘逸的碧色长衫。
因着太过渺然如仙,他们还以为自己撞见了甚么吸取日精月华的精怪,分辨不出男女,也没有明辨身份,便有些糊涂地放了人出去。
回过神去找寻,却不知是否对方是有人接应,依然是消失在一片茫茫的夜色之中了。
裴羽这才恍然大悟,彦谨与他道那几l句话到底是甚么意思。
而他的好知己,却已经被守候已久的匈奴人迎到他们的阵营中了。
蒙着面纱的美人款款地走入了他的营帐,如同绚丽的蝶不经意闯入使劲浑身解数为俘获它布下的牢笼中。
乌衡好整以暇地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