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心疼得不知如何劝慰。
可是伤亡的人数依旧在增加,无论倒下的是哪个,都是他们风霜雪雨中一同笑骂吃酒走过来的弟兄。
虽说裴家军中为将的哪个没有随时牺牲捐身的魄力,但这样牺牲着实是令人深感沉重。
他岂能不知裴羽心中积压着多少苦闷和悲痛?
可帐外有人前来,他便只能出去守望,忐忑地等着内部的消息,却什么指令也没得到。
守卫不知晓,这豢养信鸽的兵士传达给裴羽的,正是楚元廷传令再度和乌衡交涉尝试议和的讯息,险些叫裴羽把岸前的杯子捏碎。
莫维筝是裴羽麾下脑子机灵身材瘦弱的一枚小将,常做斥候,却还有手掌握匈奴语言的好技能。
可虽然被启用让他愉悦,但一上来便直面地方阵营的首领,到底是有些破格了…
“将军问除了割让五洲之外,您可还有别的条件可商议?”
“别的,倒也不是没有,只是我不想和你们浪费时间。昔日衡州一会,陆大人朗月清风,品德风姿皆令我难忘。若要说我信得过的大雍人,估计姑且也就这么一位了。”
“这···”莫维筝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为难地转告给本营的将军。
裴羽瞧他附耳过来,便颔首示意自己在听。
只是似乎他比这只莫名觉得对方的要求奇怪的斥候懂得更多些实情,竟是面上立刻便阴云密布了起来,对着莫维筝便是回了甚么让手下瞬时便愁眉苦脸的话。
小传令官战战兢兢地来到了乌衡的面前,眼看那熟悉的魁梧大汉又要拿刀卡着他,连忙摆手后退几l步,苦兮兮地看着这如今大权在握的草原霸主。
乌衡示意手下往边处撤,给莫维筝留了一条走近的路。
毕竟是被敌对阵营包围,那人也不敢再离他有多近,只是在判断着乌衡可以听到的地方结结巴巴地传达了裴羽的意思,“将军说此事绝无可能,想问您可否更换一个旁的条件。”
乌衡瞧着倒也没恼,可通身那凛冽的气势好似昭示着什么,让旁善察言观色的下属立刻便上前,使得本就惶恐的莫维筝再次被刀剑所指。
他笑着挥手让他们“莫要这般对待来使。”
可嘴里道出的,是让莫维筝觉得传回给裴羽听自己小命也不保的话语。
乌衡不疾不徐地说“贵国有话语权的,都是这般蛮横无礼的么?
若要谈和,也望大雍拿出你们的诚意来,毕竟如今可不是我们在求着你们商讨此事,您瞧,是不是这个道理?我想,裴少将军定然也不是不懂事的那种愚人。”
他说的似商议,实则在威胁:“若是连个我信得过的雍朝人都没法找来,那便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坐下谈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