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臣妻26(1 / 3)

眼见重要线索出现在眼前,他赶忙追问:“这画像,父亲是从何处得来?这画上之人又是什么身份?”

裴致爽朗地笑出声来,摩梭着下巴上的粗糙胡茬,面上显露出了然之色。

他把画像交予裴羽,裴羽捧到手细细端详,从眉眼到细节,几乎要把这蜡黄的纸页一寸一寸地记下,“这人是弥氏的家主,也是乌衡母妃的亲兄长。”

“彦谨那小子是个聪慧的,向来不做无的放矢之事,我听你说彦谨疑心于他,这等危急国祚的事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人偏生又是个汉人模样,让人很难不联想起乌衡的母妃。”

“弥氏为商贾出身,虽行末业却傲气轻慢,仗着自己做的都是大件生意瞧不起普通百姓,几乎从不接待等闲之辈。这能替代乌衡行走于京城、与这豪奢之族交涉的汉人的身份定然不简单,极有可能是弥氏族人。”

“偏生我前日也看见乌衡,生得怕是随单于,只粗粗略过根本无法判断他和赫苏勒之间会否有亲缘,我便遣人去寻来了弥家人的画像。若怀远看了也觉得同他相似,那赫苏勒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裴羽拱手:“父亲说的在理,赫苏勒竟与乌衡母族的族长这般相似,二人只怕不是表面上的这般是主仆,或许赫苏勒就是…”

他要说的最后一个词和裴致此刻脱口而出补充的词一致,“乌衡的母舅。”

好个乌衡,好个弥氏,便是勾结好了要趁朝贡之时把钩爪伸入如铁桶一般严格控制着盐铁、金银命脉的京城,与陆淮口中的发掘他在崇州便小动作不断地摸索、试探相互印证,可见所图绝对不小。却不知,这野心举措是乌衡自己的尝试,还是他父亲的交代。

北匈本就幅员辽阔又强悍异常,能作为属国,老实地做分内之事还能勉强让人松一口气,若是要生出野心觊觎中原皇权,莫说边境又将面临恶战这必然后果,甚至事态都不一定能遏制在可控范围之内。

形势严峻,裴羽告别父亲率领亲卫再次奔赴,却是兵分三路,分别前往商行、弥府和驿馆。因他在启程前收获到了先前埋伏在弥府那处亲信的消息,说赫苏勒大有可能知晓了他们通过弥氏抓捕于他的盘算、可能反其道而行之去到了同弥氏无关的地方。

于是他把目光主要集中在了驿馆这头,又因为要正面与乌衡、乔琦对质,决定亲自前往,其余两个方向的人却也是按才能做了精心的布署,势必要逮住赫苏勒这枚关键的棋子。

可捉到了人又没有证据,能耐他何呢?不过是重蹈覆辙。

裴羽眉头紧锁。

难道真的宁要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任何威胁的因素么?这般北匈要是狗急跳墙,直接以开战相逼,那不也落不得甚么好处?

在这心急如焚的关键时刻,那抹他盘桓心尖的月光——陆淮却气喘吁吁地赶到救场,让他焦虑的心思倏地缓和了些。

剔透的汗珠出现在陆淮光洁的额头,又滚落到旁人瞧不见的寒季衣领内,显得白

色大氅衬托得快要羽化登仙的清绝面庞有了些人间烟火气。

他先把一沓货单塞到了裴羽的手里,来不及喘口气就断断续续地对裴羽解释道。

“我找到了弥氏和乌衡勾结的证据,前日他们刚刚抵达京城时,弥氏就出去了一批货要运至崇州,看似与他们毫无交集,实质上货品中隐藏了大量本应供给予朝廷的金银。”

裴羽虽然心中也惦记着他要娶亲的事,但也知晓当下应当论公不论私。他表情如常,只是看了上面写着的与金银差了十万八千里的“钉钩”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彦谨,慢些,不是说金银,怎么会上面有质查司认定通过的钉钩二字?此物不应是铁制品?”

陆淮从中抽取出了一张货通明细,把上面用在检测铁制品上过高的费用指给他看,虽人整体显着疲态眼眸却亮的惊人。

“质查司往日检验哪里需要这般高的费用,原因不过两种,一为超过实际重量,二为官员收受贿赂。”

“我的人查找到了那日负责审核的人,以上令诈他,他已亲口承认自己收受弥家钱财、把塞了金银超重的物资放行出去。若要人证,这便是。”

“而这单上,写明收货人名字正叫弥赫,可京城弥氏本没有这个人,听闻是正在云游四方的家主之弟,会否与某人特征相符”

“弥赫就是赫苏勒。”裴羽瞬间就把信息串联上,神采奕奕地对着陆淮说:“这般,只要以此人和这些物件为证,便可以叫那赫苏勒老实,禀明陛下把乌衡留下。”

“我先行一步,这些物件我便先带走了,彦谨,此番多谢你!”

“无妨,本是我办事不够到位,居然没能先把证据交予怀远,害怀远这般劳苦地奔走四方,是我之过。你先去罢,事态紧急,不宜耽搁。”

于是裴羽便听话地领着人往原路走去。

这是他今日第二次将人“甩”下,却感受到身后一道视线在温和鼓励地注视着他,与程若琛的偏执和怨憎截然不同。

是陆淮啊…他忍不住回过头去望了他一眼,果然望见了那张清丽如白昙花般的早已铭刻于心的脸,对上了那双柔和如水的明澈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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