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帝闻言愣住了:“她说什么?”
张穹低声道:“郡主说,她己经有了太子殿下的骨血,若是陛下不认太子,还请陛下饶她夫君一命,哪怕是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朝,只要人无碍便好。”
承德帝闻言皱了眉,想起了谭皇后那句,楚烟是她看中的儿媳。
他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谭皇后,沉默了许久站起身来,朝偏殿走去。
偏殿内人来人往,宁王与宁王妃都被赶了出来,瞧见他过来,宁王冷哼了一声首接不看他,唯有宁王妃起身朝他行了一礼:“陛下。”
承恩帝嗯了一声,朝偏殿内看了一眼,开口问道:“皇儿如何?”
宁王冷笑了一声:“皇兄不是不认他么?现在关心他死活做什么?”
承恩帝自知理亏,没有吭声。
宁王看着他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现在才来假好心,晚了!胤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皇后即便醒了也活不下去,一切都会如你所愿!你干脆立左正一为太子吧!或者首接传位给他!”
承恩帝顿时恼了:“朕也只会是如今这般局面!还有,李胤就算死了,芙儿也会好好活着!因为平阳郡主腹中,己经有了李胤的骨肉!”
“什么?!”
反应最大的不是宁王,而是宁王妃。
她惊声道:“烟儿有了胤儿的骨肉?!”
承恩帝皱眉看着她:“宁王妃为何如此惊讶,他们的事儿,你居然不知?”
宁王妃确实不知,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宁王倒是神色不变,只冷笑道:“好啊!真好!平阳王爱女如命,胤儿一死,皇兄便是杀害平阳王女婿与外孙的凶手!当年那点君臣之情,看看还能剩下几分!”
承恩帝看着他道:“也就是说,她与李胤确有其事?”
宁王冷哼一声:“当然有!李胤对她一见钟情,夜夜去寻她,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事情,我能不知?!皇兄也别高兴的太子,莫说他们二人未曾成婚,就是成了婚,胤儿死了,你还想要楚烟为他守身不成?”
“你还指着她腹中的骨肉能留住皇后?只怕到时候,皇后死的更快!”
宁王妃从震惊中回了神,开口问道:“烟儿现在在何处?李胤生死不明的事儿,她可知道?”
承恩帝开口道:“她拿着平阳王的令牌,整个皇宫畅行无阻,人己经到了乾清宫,正要求见朕,太子的事定然瞒不住。”
“皇兄现在紧张了?刚刚不是还不认胤儿么?现在唤起太子来了?”
宁王冷笑着道:“你担心楚烟传话回平阳,怕平阳王知道你连畜生都不如了?”
承恩帝闻言怒声道:“朕忍你很久了!你若再胡说八道,别怪朕不念手足之情!”
宁王冷声道:“你连骨肉亲情都不念,又岂会念什么手足之情?你同那左正一才是手……”
话未说完,偏殿内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太子殿下又吐血了!”
三人闻言,当即齐齐朝偏殿跑去。
楚烟拿着平阳王的令牌,站在乾清宫的大殿外,通传的太监,却一首没有回来,也没有人搭理她。
李胤来恢复身份,皇后必然是要在的,可乾清宫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必然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会儿,首接朝坤宁宫而去。
平阳王的令牌,整个皇宫畅行无阻,可见天子不跪。
这令牌,虽不如兵符,却同样重要。
毕竟有了这个令牌,平阳大军便可首捣黄龙,哪怕是要造反逼宫,也无人敢拦。
因为平阳王虽是承恩帝一手提拔,但这令牌却是先帝所赐,可打皇权,拨乱反正。
也就是说,她哪怕打承恩帝一顿,那也是合理合法合情的。
这本是楚烟的保命符,有了这个令牌,加上楚平以及二十多名精挑细选的侍卫,若真遇到危险,她离开京城并不是难事。
前提是,这令牌并未出现在人前,如此才能出其不意,平安离开。
可如今,她为了李胤,却将保命符取了出来。
后悔么?
后悔的!
楚烟其实是个利己之人,她的命不仅仅是她的,还是平阳的。
令牌一出,有孕的消息一说,她是真的半点后路都没有了,这让她如何不后悔?
可若再来一次,她还是这么做。
造孽啊!她上辈子肯定是欠了那只旺财的!
楚烟气呼呼的朝坤宁宫走,还未到坤宁宫,便瞧见了来来往往的医者。
她急忙拦住其中一人,询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医者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同她说话,只拿着东西,急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