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增作为光复军幕僚头目,早已经一跃成为军师,在光复军中仅次于完颜洪烈的地位,诸多大事决策就出于他手,譬如屠城! 此刻他目光一闪,鹰钩鼻仿佛天生就带着不善,沉声拱手道:“陛下,我等皆知您是重情重义之人,可有的人,却不是啊!” 颇带煽动的话,让光复军中许多人都认同点头:“军师言之有理,大夏天子这一圣旨,这一勒令,俨然就是没有把陛下你放在眼中。” “如果他真的在乎和陛下的情义,就不该如此高姿态!” “没错,依末将看,此人就是想要对咱们的事指手画脚。” “……” 完颜洪烈蹙眉,在帝营一片倒的意见下,他显得不够有主见,捏了捏龙椅,叹气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不管怎么说,光复军之所以能起势,离不开他的支持。” “朕逃亡之时,没有他的庇护,也早就死上无数次了,所以……朕不想撕破脸皮。” 闻言,众人脸色浮现一丝为难,陛下始终无法踏出最后的那一步啊。 伍增没有继续,而是转移话题道:“陛下,微臣在不久前通过各种手段,查到了一些消息,或许您知道之后,就会改变想法了。” 完颜洪烈挑眉:“什么消息?” 帝营顿时安静下 来,齐齐看了过去,只见伍增嘶哑着声线,目光不善道:“铜城慕臣,多次和陷阵谷联系,来往非常密切。” “独孤瑾在搭桥,意图撮合慕臣投靠大夏!” 完颜洪烈噌的一下站起来,大喝道:“你说什么?” 伍增立即跪下,大声道:“陛下,微臣所说绝对属实,不仅仅是慕臣的几万兵马,还有东北五大贵族,也在其中,他们已经开始转移家产,抱成一团了!” “他们想要投靠大夏!” 帝营中,光复军人人面泛不爽之色:“大夏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未免伸的也太长了吧!” “最可怕的不是这些人,这些财富,而是他的意图!陛下,不可不防啊!以前咱们刚开战的时候,他连兵都不愿意出,现在看到咱们高歌猛进,摧枯拉朽,即将成功的时候,他又来了!” “哼!” “卑职明白了,大夏皇帝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让咱们打,他再来接手,太阴险了!” “……” 此刻,完颜洪烈站在原地,面色难看,双眸之中不断的闪过多种情绪,不满,疑惑,猜忌,犹豫…… 听着四周嘈杂的声音,他头都要炸了,突然大怒,拳头狠狠砸在了桌子上:“够了!!” 砰! 桌 案摇颤,卷宗散落一地。 整个帝营为之一颤,所有人迅速跪倒:“陛下息怒!” 完颜洪烈重重哼一声,也不知道在不满什么,眉头狠狠拧在一起,转身走去,双手狠狠叩在桌案上,而后深吸一口气,处于最为挣扎的时候。 他的理智告诉他,秦云不是这样的人,就算是这样,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双方曾经达成了多项约定,光复军没有资格阻止秦云索取各种利益。 甚至完颜洪烈心里比谁都清楚,光复军属于秦云的下级,慕臣向秦云投降也是没错的,只是他不愿意承认了而已。 但他心中有另外一个魔鬼般的声音,不断拉扯着他的理智,那就是天下大权,尽在己手,卧榻之处,不容他人酣睡!! 他十指抓着桌案,骨节泛白,砰砰作响,让下面的诸军将领脸色一寒,不敢发出声音。 他面色通红,双眼充满血丝,心中怒吼,不,不行!朕曾经如丧家之犬,被人追杀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怎可重蹈覆辙?朕的一切,朕要自己抓在手里! “啊!!” 他大吼出声,掀翻桌案,砰砰砰的砸了一地。 伍增等人,面露喜色,看来陛下不高兴了。 “伍增!!”完颜洪烈手指一之中,没有回头,发出大吼。 “臣在!”伍增拱手,大声回应。 完颜洪烈的声音异常坚定:“去,下令全境四十三城,一个月之内,给朕筹集粮草辎重,以及金银。” “务必双倍于当初大夏资助我光复军的数额,然后给陷阵谷送去!从今以后,朕不欠谁的了!”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陛下!” “不可啊!” “双倍,是不是太多了?咱们也还需要粮草辎重!”不少将领纷纷开口,极度肉疼。 “闭嘴!”完颜洪烈大喝,咬牙道:“此事不容再议,朕说还双份,就还双份!!” 众人脸色难看,纷纷看向伍增,很明显,双份都不想给大夏支付,最多资助了多少,还多少。 但伍增眼神闪烁之后,却是带头道:“陛下,微臣遵命!” “这钱这粮食,咱们还了,就不欠什么了!如果到时候铜城还有大夏的影子,咱们也不用束手束脚了,女真,只能是陛下的!” “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 闻言,诸多将领也纷纷附和:“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 声音震耳发聩,传遍帝营,完颜洪烈也就认为自己没有错,面色通红,,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直接离开。 随即,整个光复军北上的速度猛然一滞 ,几乎全军停靠休整,后方开始大肆的搜集粮草辎重金银。 本就兵荒马乱的女真本土,再被这么一挖,真就成了人间地狱…… 仅仅十五天,这批庞大的资源,其中包括粮草辎重金银,木材铁矿,战马,就被光复军给凑齐了。 车队几乎连绵了数十里,密密麻麻,单单是押送的军队就多达一万人! 当车队抵达陷阵谷外时,全军雷动,纷纷出来观望,惊呼四起。 “这是怎么回事?” “光复军送来的金银辎重,这也太多了吧,他们那里来的这么多钱?三个月前不是还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