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赐忽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他迎着阳光,笑的跟个疯子一样,双肩抖动,无比放肆。 见此情况,平原的双方军队,都是一愣。 顺勋王,在干什么?! 一双双诧异的眼睛看着这里。 秦云沉默,看着他没有言语。 只见秦赐大笑之后,整个人的气质突然一变! 黑色蟒袍,喷涌威严。 脑后的黑色长发,无风狂舞,强大的压迫力从他蕴藏闪电的眸子中射出! 这一刻,他不再隐藏什么,毫无保留。 昔日大夏国最有势力,最英武的皇子回来了! 他锐气十足,抬头直视秦云道:“我秦赐,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就算不识好歹……” “那,又,如,何?!” 声音霸道,一字一句,充满了皇家与生俱来的那股威严。 甚至有一丝飞蛾扑火的壮烈! 晴空万里,忽然一声惊雷炸响。 整个场面,坠落冰点。 宁王,丰老,穆乐等人,瞳孔一缩,心中惊惧。 顺勋王,胆子已经大到如此程度了吗? 在死寂了片刻之后。 暴吼发出。 “逆贼,尔敢!” 穆乐暴吼,就要冲来。 神机营上下一心,见局势不对,纷纷摩拳擦掌,勒紧缰绳。 只需要一秒,便可随时冲杀! 不仅如此,丰老的目光也逐渐冰冷,盯着顺 勋王仿佛就是盯着猎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是反定了。 那么按照计划,下一步将是下下策,强行武力镇压,打包带走。 幽州铁骑,一片骚动。 从燕云十二将开始,目光开始警惕,开始转变成危险! 整个平原,陷入暗流涌动之中。 双方,一触即发! 面对那么多敌意而可怕的眼神,顺勋王秦赐无惧。 整个人豪情万丈,威严无双,对着神机营就是一顿蔑视。 “哼!” “本王有何不敢?” “若非为了大夏,普天之下,皆是本王睥睨之辈!” 有人大骂:“狂徒!” “竖子!” “陛下下令吧,废他!” “……” 此时的秦云,目光接近于暗淡。 心中无比失望和痛心,他知道,说再多的话,施加再大的压力,都无法挽回了。 秦赐,他是非反不可了。 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呢? 此时的秦云,无比挣扎,目光交织着狠色与不忍。 动手,还是不动手? 最终,他判断形势,做出决断。 “既然如此,十一弟,好自为之。” “做兄长的,劝过了。” “往后日子,朕就不会留手了。” “一切,公事公办,成年人需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 说完,秦云骑马转身离去,非常的平静,这么久了,他早已经学会将情绪 藏在心里。 手掌轻轻一挥,穆乐等人便停止了怒骂。 只是一双双眼睛,十分不善的看着顺勋王。 宁王秦羽失望复杂的看了一眼顺勋王,他万万想不到,一向沉稳尊重礼法的十一弟,今日会说出这么多混账的话。 更没有想到这逆弟会真的带头造反,会如此嚣张。 扔下一句话。 “皇位,权力,门阀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 “母后当年的话,你全忘了,你也已经疯了!” “皇兄仁至义尽,这件事是你不对。” “本王,没有你这个弟弟!!” 秦羽说完,痛苦扭头,直接随秦云离去。 那一刹那,秦赐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嘴角浮现一抹别人看不到的苦涩。 他的拳头,已经捏到发白,比磐石还要坚硬,砰砰作响! 对大夏不忠,对兄长不敬,等等大罪,他都犯下了。 就差众叛亲离。 对于他这个重视礼法,忠君爱国之人来说,是何等的残忍! 最终,他抬头看天,长吐出一口浊气。 坚毅的脸颊恢复冰冷,任由风吹发梢,显得几分落寂。 忽然开口,声音嘶哑。 “二位兄长,此一别,也许再无见面之日。” “赐,送你们一些礼物吧。” 闻言,秦云一滞,骑马回首,目光带着一丝狐疑。 全场也为之安静。 送礼物? 这个场面还要送礼物? 难道是兄弟反目,手足相残前的最后一丝柔情? 只见秦赐招了招手,幽州铁骑分开一条通道,有十几名铁甲推着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缓缓前来。 顺勋王秦赐的目光为之一颤,死死看着马车,眼神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秦云眯眼! 怎么回事? 他为什么要这样看马车? 马车里,有什么? 秦赐忽然嘶哑道:“这里面有六哥最喜欢的琴棋书画,都是些名家的古典之作,举世难求。” “我替六哥找来了。” “另外还有一些母后生前给我的礼物,现在我也一并转赠于皇兄。” “这一世,咱们无法共存。” “下辈子,肯定可以。” “赐,拜别二位兄长。” 他拱手,深深在马上弯腰,不敢让自己抬头。 怕忍不住! 秦云何等敏锐,眼中精芒闪烁,看出了他的古怪。 准备回头询问,检查一边马车。 但突然! 远方黄沙阵阵,似乎有千军万马在涌动,奔袭而来。 神机营的斥候大声嘶吼。 “陛,陛下,不好了!” “幽州腹地有大批不明军队杀来,至少上万,咱们必须要撤了!” 闻言,众人瞳孔睁大,顿时紧绷起来。 “混蛋,幽州竟然还藏了军队!” “陛下,我们得走了。” “保 护陛下,撤退!” “传令荆州,出兵接应!” 嘶吼不断,神机营暴动,如同面对洪水猛兽一般。 秦云咬牙,不得不走! 他勒紧缰绳,回头问道:“这支军队是你派来的,还是门阀的?” 秦赐看着他,没有回答。 秦云不甘心,他隐隐觉得秦赐太矛盾了,一定有什么隐情,想要问个彻